华老师看到沈流芳有些惊喜,“小沈?你今天是进城办年货的?”
对于沈流芳的话,她没有当真。
沈流芳把提过来的一兜子苹果,一袋子挂面放在了屋里,“来办年货,也是来接您一起回去过年的。”
沈流芳又提了一遍,华老师才意识到沈流芳是当真要接她回去过年,心里生出一股暖流来。
因为现实情况,沈流芳做不了她的徒弟,但她心里已经把沈流芳当成徒弟在看了。
即便如此,明面上她也只是沈流芳的夜校老师,哪有老师去学生家过年的?
“我一个人过年挺好,你的好心我心领了。”
沈流芳知道华老师的顾虑,“华老师,有件事我还没告诉过您,我其实已经离婚了,现在带着女儿自己过日子。”
“您不用觉得去我那里过年时打扰我,我没有长辈在身边,过年只有我们母女俩,过年都因为人少没有年味。
我真心邀请您去我那儿过年且多住一段时间,私下也能多教教我。”沈流芳说的情真意切格外地诚恳。
华老师脸色严肃起来,“你不是军婚?怎么会离婚了?”
沈流芳将自己离婚前在婆家的事简单说了说。
她说的再简单,华老师也能听得出这些话背后的煎熬和痛苦。
华老师实在是没想到沈流芳居然有着这样悲惨的过往,心里怜惜她的不容易,答应了去她家过年。
下午三点的车回军区,沈流芳和华老师约好时间才去了和王琴约好的地方。
沈流芳转悠了这么一大圈过去,王琴还在排队,而且前面还有密密麻麻一堆人在排队。
过去时王琴还在周围排队的人聊天,个个都在埋怨肉票少,两三斤肉家里那么多人才能吃几天。
沈流芳拽了拽王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你留在这儿,我们下午三点去车上集合。”
王琴眼睛一亮,“好,你去吧,这儿交给我了。”
沈流芳之前就把票和钱给了王琴,现在招呼一声就走了。
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
再出来时沈流芳脸上的肤色就已经变成了蜡黄色,身上也穿着打着几个打补丁的旧棉袄,帽子围巾手套也都是旧的。
为了保险,她手上也涂了改变肤色的药水。
要说药水哪来的?
自然是华老师给她配的!
沈流芳去了公交车站,上了公交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最近的郊区农村——黄花村。
沈流芳已经来过了一次了,距离上次来有大半个月了。
在一棵两人合抱都抱不拢的树后,沈流芳将空间里的一辆二手自行车搬了出来。
上次过来她是一家一家借口喝水收的东西,有风险,所以她在黄花村里发展了下线——黄寡妇。
黄寡妇开门,发现门口是那位方同志,神色一喜。
黄寡妇认识这位方同志的时候,正在被娘家人逼着改嫁,把她逼的活不下去投了河。
是方同志救了她,所以对方想要收些家禽东西,她也一口应下来要帮忙。
明面上沈流芳是这位黄寡妇男人在外面拜把子兄弟的媳妇。
黄寡妇带着沈流芳出了村,沈流芳骑车带着她,到了山脚下一户人家,独一户,四周都没人住。
在沈流芳问话之前,黄寡妇就保证这个人绝对可靠。
为了取信沈流芳,黄寡妇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黄寡妇和屋子主人是相好的关系。
一个丧夫,一个丧妻。
只是黄寡妇不能改嫁,一旦改嫁,她婆家就不让她见孩子,让她和孩子断绝关系,这是黄寡妇绝对不愿意的。
“他白天基本不在家。”黄寡妇说着说着从门口墙上一块不明显的洞里抠出了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