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33章 人性定价灾变第10天（第1页）

灾变第十天的正午，烈日像一颗烧红的铁球悬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

林炎站在曙光城医疗站的门口，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布满灰尘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医疗站原本是所学校体育馆，现在里面挤满了呻吟的伤者，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0t;林队，你得来看看这个。&0t;陈默的声音从医疗站深处传来，冷静得近乎冷酷。

林炎握紧了手中的星辰剑，剑身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

这把剑是他在灾变第三天从一个神秘商人那里换来的，剑柄上刻着奇怪的符文，在月光下会出微弱的蓝光。

现在它只是安静地躺在剑鞘里，像一条沉睡的毒蛇。

他穿过拥挤的病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那些吊着输液瓶的支架。

绷带和纱布像节日彩旗一样悬挂在病床之间，有些已经被血浸透，在闷热的空气中缓慢地滴着暗红色的液体。

陈默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临时搭建的防爆舱前，那是他们用废弃的银行保险门和几块钢板拼凑成的&0t;实验室&0t;。

透过小小的观察窗，林炎看到里面躺着三个不断抽搐的人影。

&0t;三十二层机械守卫的毒刃，&0t;陈默推了推鼻梁上裂了一条缝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光芒，&0t;常规抗生素用完了，他们撑不过今晚。&0t;

林炎的目光落在防爆舱角落堆积的空药瓶上。

那些透明的玻璃瓶曾经装满了救命的药物，现在它们只是无用的垃圾，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斑，像是在嘲笑人类的无力。

&0t;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0t;林炎问道，声音低沉。

陈默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兴奋的笑容：&0t;血晶疫苗，理论上可以中和机械族毒素。但需要活体测试。&0t;

林炎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血晶——那些从变异生物体内挖出的红色晶体，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但也带着可怕的污染。

上个月他们见过一个被血晶完全侵蚀的人，身体像玻璃一样碎裂成无数血红色的碎片。

&0t;成功率？&0t;他听见自己问。

&0t;七成把握。&0t;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0t;但测试者有三成概率会晶化死亡。&0t;

林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七成，意味着三个人中可能有一个会死。但如果不试，十二个伤者都会在痛苦中慢慢腐烂。

他的目光扫过医疗站，落在最角落那张床上——一个最多十岁的小女孩，半边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她的母亲跪在床边，无声地哭泣。

&0t;准备实验。&0t;林炎最终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0t;明智的选择。&0t;陈默转身就要进入防爆舱。

&0t;等等。&0t;林炎抓住他的肩膀，&0t;找自愿者。&0t;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0t;你以为这是灾变前的医院伦理委员会吗？林队，这是末日，要么牺牲少数，要么大家一起死。&0t;

林炎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知道陈默是对的，但这并不能减轻他胃里翻腾的恶心感。

五天的相处让他对陈默有了基本了解——这个前生物研究所的天才研究员，对科学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道德底线比大多数人灵活得多。

&0t;至少告诉他们风险。&0t;林炎坚持道。

陈默耸耸肩，走向那些还能说话的伤者。林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陈默白大褂后摆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形状像是一只展翅的鸟。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林炎猛地转身。是小芸的玩具熊——那个破旧的棕色泰迪熊，右眼是一个会光的红色按钮。

现在它正出尖锐的&0t;滴滴&0t;声，小芸抱着它缩在墙角，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0t;有人来了。&0t;林炎的手按在剑柄上，但医疗站门口只站着唐雨柔。

她穿着那件改装过的皮夹克，右臂的机械义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的目光扫过医疗站，在看到陈默手中的注射器时，瞳孔骤然收缩。

&0t;你们在干什么？&0t;她的声音像刀一样锋利。

林炎张开嘴，但陈默已经回答了：&0t;救人。用科学的方法。&0t;

唐雨柔大步走向防爆舱，透过观察窗看到里面被束缚带的伤者。她的机械臂出轻微的嗡鸣声，指关节处的液压装置微微膨胀。

&0t;这是人体实验。&0t;她转向林炎，眼中燃烧着怒火，&0t;你和红月教那些疯子有什么区别？&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