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脸上颜色变来变去,白志勇装看不见。
虽然他做长辈的不好对孙女把话说的太重,可他实在是不希望白杜鹃踩进同一个屎坑子里。
在他看来,曹铁军但凡有点脑子,早晚会后悔跟他孙女退婚。
特别是明年的粮食供给会更加严峻,公社现在还有大锅饭,但很快就会被取消。
今天于金生和沈富贵找他下棋,并不是闲来无事。
做为大队长和副队长,他们两个比谁都清楚形势严峻。
他们希望他明年能帮大队打猎,做为粮食这块的补充。
“爷爷你快点教我见物的口诀呀。”白杜鹃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她希望爷爷快点忘记她的黑历史。
白志勇抽完了一袋烟,烟袋锅在炕沿上嗑了两下,“你记好了,大狗距物二里地,小狗距物五十米。”
白杜鹃默念了一遍记在心里。
如果是大体型的狗,在距猎物二里地的范围,都可以追。
小体型的狗,距猎物五十米范围可追。
白志勇补充道,“超出这个范围狗要么撵不上,要么会把猎物越撵越远。”
白杜鹃点头,“我记住了。”
“还有,撵兔子的时候也有讲究,一定要在兔子跳起来的时候迅速量好距离,决定是否让狗去撵。”
白杜鹃眨巴着眼睛,“兔子跳起来的时候?”
“对,兔子在逃跑前都会先有个跳起来的动作,在它跳起来在空中定型的瞬间,你必须在心里估量好距离是否够撵,同时狗也会看清兔子在哪,这样你再发出撵的口令,狗就能在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追踪目标。”
白杜鹃惊叹,“在一瞬间就要考虑到这么多,当一个猎人真不容易啊。”
“哼,你以为猎人就是拿着枪上山见着东西就打?”白志勇表情不屑,“杨牛皮那样的根本算不上是猎人。”
“这是抗跑,那抗咬是什么?”白杜鹃问。
“等明天我再教你,时候不早了,收拾歇着吧。”
白杜鹃应了声,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第二天白杜鹃一早起来,发现爷爷还是先她一步起床。
炉子烧的滚烫,锅里煮上了饭。
院里四眼它们嘤嘤地叫,明显是在向爷爷撒娇。
白杜鹃叠好被出来洗脸梳头。
“又要下雪了。”白志勇进来时念叨着。
白杜鹃看了看门外。
天阴沉沉的。
她记得前两世的这个时候有一场大雪,压塌了好几间社员的房顶。
她抬头看了看老屋的屋顶。
白志勇注意到她的目光,“你不用担心,这边屋顶要是下雪塌了,我就带你去山里东屋那边过年。”
对他来说,住地仓子也是一样。
白杜鹃苦笑,“我还以为你说要找人修屋顶呢。”
“这房子比我年纪都大,下雪压塌不奇怪。”
“等我有钱了给爷爷盖个新房子,建个高点的院墙,再养十几条狗。”白杜鹃心怀憧憬。
“嗯,我等着。”白志勇笑着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