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专心去做一件事,贪心的下场往往是失去所有。”西弗勒斯将一只手摊开放在福克斯面前,手上放着三块拇指大小的碎骨。
这是他用剩下的格林迪洛的骨头做的,是普林斯农庄里面那几只猫狸子的零食,意外的受它们喜爱。
“没想到你在这个年纪就能这样想。”邓布利多抬眸,视线从眼镜上方看向西弗勒斯,少年的身形有些单薄,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巫师袍,露出在外苍白的皮肤,在福克斯鲜艳的羽毛衬托下,像是抽离色彩的暗影。
“所以,我做每一件事都付出全力,没人可以阻止。”福克斯叼起一颗碎骨吞下,西弗勒斯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您也不行。”
福克斯很快将剩下的两块碎骨吃掉,有些意犹未尽的在西弗勒斯手掌上轻啄了两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西弗勒斯轻笑:“没有了。”
福克斯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西弗勒斯话语的真实性,随后振翅飞到他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西弗勒斯微微侧头,躲开那有些刺痒的触感,“有时候这些神奇动物确实比人更好相处,”
西弗勒斯对着肩头的福克斯似是喃喃自语,“它们没有复杂的心思,没有隐瞒与阴谋。”
邓布利多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他拍了拍手,福克斯便从西弗勒斯肩头飞到邓布利多手臂上。
“简单却忠诚。”邓布利多示意西弗勒斯过来,两人在校长办公室窗边的小圆桌前落座。
“来杯冰镇草莓汁?”邓布利多问道。
“咖啡就可以,谢谢。”西弗勒斯淡淡地说。
邓布利多微笑,长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轻点了两下,两杯飘着醇厚香气的咖啡出现在圆桌之上。
邓布利多将其中一杯推到西弗勒斯面前,自己则在另一杯里加了五勺糖,看的西弗勒斯眼尾都抽动了一下。
“哦,我们刚才说到哪了?”邓布利多轻轻搅拌着自己的咖啡,“瞧瞧我这记性。”
“邓布利多校长,我这次回来是来参加明天的N。E。w。ts。”西弗勒斯并没有就刚才的话题继续。
“嗯,西弗勒斯,哦,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邓布利多双手交叠的放在膝盖上,“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重新回来没有到处看看?毕竟是曾经住过三年的地方。”
西弗勒斯挑眉,不置可否,
“来参加最后的考试也只是给家人一个交代,其他的……”西弗勒斯语气平平,淡漠的看着邓布利多,“都是在浪费时间。”
“我知道,这些年你独自承受了很多,也为此付出了很多。”邓布利多的目光温和而深邃,“我只是想说,不要让过去的遗憾,阻碍你去拥抱未来可能的美好。”
西弗勒斯端起咖啡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慢慢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您虽然年纪大,但并不代表您可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再说,您认为您所说的遗憾是谁造成的?”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冷淡,可微微颤动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西弗勒斯的话而生气,“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些建议罢了。生活充满了变数,西弗勒斯,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对生活总要抱着希望。”
西弗勒斯轻笑一声,“过去的经历已经让我明白,希望往往伴随着更大的失望。”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又被冷漠所掩盖。
邓布利多微微前倾身体,目光锁住西弗勒斯,像是想透过那层冷漠的表象,看清他的内心,“但失望过后,也可能迎来意想不到的希望,就如同黑夜过后总会有黎明。”
“邓布利多校长,我人生的绝望是别人给的,而希望是我自己挣来的。所以,是黑夜还是黎明于我而言并没有区别,执灯者是我自己,我不需要别人为我指明道路。”西弗勒斯将咖啡放下,
“您刚才的话,提醒我了,既然现在我们都成年了,那么就不该让遗憾一直留着,解决了,大家从此再无瓜葛,也都会过的轻松一些。”
西弗勒斯起身,“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我想我该去感谢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这几年的指导。”
邓布利多点点头,西弗勒斯转身离开。
“会生气,说明还是在意,年轻人,总是爱口是心非。”邓布利多抬手抚摸了一下福克斯背部的羽毛。
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两声,看着缓缓关上的石门,砸吧了两下尖尖的鸟喙,眼中流露出点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