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人?
&esp;&esp;我曾经的夫君。
&esp;&esp;冷风沉沉,拂至人的面颊之上,男人的目光闪了一闪。
&esp;&esp;须臾,姜泠听见他道:
&esp;&esp;我曾经也有个妻子。
&esp;&esp;不等她开口,那人又兀自道:
&esp;&esp;她聪慧,可爱,端庄,温柔。她值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之物,但我却对她不好。
&esp;&esp;你做什么了?
&esp;&esp;这一句,姜泠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分毫没有注意,就在自己这句话方说完的时候,对方忽然转过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esp;&esp;他做什么了?
&esp;&esp;男人的面色晃了一晃。
&esp;&esp;我我狂傲,自大,自以为是。我轻视爱,未曾尊重过她,未曾好好珍惜她。可以说她与我相处时,从未真正开心过。
&esp;&esp;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哑。月色之下,神像之前,他低垂下眉眼,如同虔诚的信徒在忏悔自己的罪恶。
&esp;&esp;我从没有好好珍惜她。我一直令她难过,让她落泪。
&esp;&esp;我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
&esp;&esp;他说,他叫恕行。
&esp;&esp;恕罪的恕,罪行的行。
&esp;&esp;071
&esp;&esp;今夜的月色分外皎洁。
&esp;&esp;不知是不是某种共鸣,对方言罢,姜泠忍不住转过头与他对视。男人正侧首,只朝她露出半张侧脸。月光倾落,他纤长的鸦睫轻轻忽闪着,浓密的眼帘之下,似乎藏满了心事。
&esp;&esp;他与步瞻太像。
&esp;&esp;有那么一个瞬间,姜泠竟将柳恕行当作了那个人。
&esp;&esp;但她知道,二人完全不一样。
&esp;&esp;步瞻喜素白色,而身前之人却是一身玄黑色的衣。
&esp;&esp;他身上的味道与旃檀香虽然相似,却又十分不同。
&esp;&esp;更重要的是,步瞻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esp;&esp;他骄傲而自满,从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esp;&esp;兴许是某种共鸣,姜泠竟短暂地从眼前这个陌生人身上,得到了短暂的慰藉。她偏过头去,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灶房,道:你会劈柴么,那里还有些柴火,你得了空,记得将那些柴都劈了。
&esp;&esp;男人的眼神忽尔一亮,你这是愿意留下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