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渡勉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接过药丸,和着温水吞了下去。
“她去福安堂都四五天了吧?”
墨羽欲言又止,“……大人,夫人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胃心病调养好,你昨晚何必又饮酒?”
药丸好似起了作用,谢归渡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穿上锦袍,披上大氅,“我去接她回来。”
漫天飞雪,谢归渡擎着一把青伞,远远就看到那道瘦弱的身影,摇摇欲坠。
窦文漪膝盖红肿,见到他来,眸底溢出惊喜。
“夫君!”她轻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心尖。
谢归渡大步走到她的跟前,解开身上的大氅裹在她的身上,“母亲是因为子嗣的事,为难你吗?”
窦文漪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羞涩地垂下眼眸,“没有。”
谢归渡心口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两人成亲到现在,维系着表面夫妻的关系,根本没有同房,何来的子嗣?
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柔软的发丝之间,轻声呢喃,“你受苦了。”
窦文漪壮着胆子朝他怀里蹭了蹭,沉溺在他难得的温情之中。谢归渡有力的手臂倏地穿过她双腿,轻轻松松把人横抱了起来。
惊诧从她的眸底划过,清洌的松香萦绕鼻尖,她像只受惊的狸猫本能地抱攀住了他的脖颈。
谢归渡眉心微拧,加快步伐,抱着她径直去了耳房,浴桶里早已准备好温热清香的沐汤。
水雾氤氲,大氅、衣裙一一垂落、光线昏暗映出她洁白如玉的肩头,浴桶里旖旎的春色令人根本挪不开眼,他喉结滚动,情不自禁舔了舔唇角,浑身燥热……
谢归渡猛地睁开了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亵裤下面湿了一片。
他眸中闪过一丝尴尬,赶紧翻出了新的亵裤换了上去。
梦中的一切,真实得可怕!
腹部蓦地传来一阵阵悸痛,看来章承羡就对他下了狠手!
谢归渡额间渗着一层冷汗,不对,这痛苦的滋味太熟悉了,恐怕是他的胃心痛又发作了。
“墨羽,快找找,漪儿送我那瓶药丸去哪里了?”谢归渡忍着痛一骨碌从床榻上下来,翻箱倒柜四处寻找。
闻声,墨羽推门进来,他反应了半天,才想起他要找的东西,他从黄花梨的抽屉的最底层里翻出了一个锦盒,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香囊。
“前阵子她赠送香囊时,不是还送了一瓶香砂养胃丸吗?”
谢归渡捏着那只香囊,十分茫然。
墨羽脸色不太自然,“茗烟姑娘说那瓶子好看,你就把那药瓶给她了。”
“什么?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把她送我的东西,转赠给他人?”
谢归渡很想保持平日的风度,可强烈的痛楚让他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气。
墨羽小声嘀咕,“世子,当时窦四姑娘还说,那个什么养胃丸是根据你的病症精心配制的,要你试试看,可你说她年纪轻轻,懂什么药理。。。。。。
“去窦家,要香砂养胃丹!”
墨羽满脸愕然,他们两人都闹掰了,这大半夜他哪里敢去窦府自找没趣?
“世子,我还是先去叫府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