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茗烟眸底闪过一丝狠戾,这次她坐享其成,总算有好戏看了。
她才是裴司堰的太子妃,是他唯一的正妻,日后还会是大周的皇后。
就算他以后也会有侧妃、妾室,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也越不过她这位正妻。
她不甘心啊,她还要裴司堰对她动心。
此刻,裴司堰并没有像牛马一样忙于政务,正在淡定地喝茶。
“。。。。。。韩统领以下犯上藐视皇族,办事不力已被连夜革职查办。禁军统领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谭贵妃这次难辞其咎,他们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另外,淑妃娘娘身边的暗棋已经清除干净了。”
赤焰像想起什么,又道,“殿下,若不是窦四姑娘冒冒失失闯进来,事情的进展可能不会这般顺利,秽乱后宫的嫌隙更没那么好洗清,她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裴司堰脸色沉了下去,赤焰陡地意识说错话了,悻悻闭嘴。
昨夜的事到底被压了下去,谭贵妃借着抓刺客的由头,意图给太子泼一盆脏水,可她哪里想得到,裴司堰将计就计扣下了姜贵人,还直接用她的暗棋顶替了‘刺客’的身份,还大张旗鼓送到了御前。
那个刺客的原籍和谭贵妃宫中的掌事是同乡,关系千丝万缕,这回她恐怕百口莫辩了。
“今日的狩猎,殿下要去吗?”
裴司堰面无表情取下起墙壁上挂着弓箭,一言不发,只听“嗖”的一声,箭镞正中靶心。
跟一群纨绔子弟,和那群娇滴滴的贵女们比骑射?
是侮辱他,还是侮辱骑射?
“我头疾犯了,去把人叫来给我针灸!”裴司堰不耐烦地嗤了一声。
赤焰瞳孔地震,说话都不利索了,“可。。。。。。窦四姑娘去猎场了。”
裴司堰摸了摸虎口,那处原本有个淡淡的牙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今日,谁负责围猎?去猎场看看。”
战鼓擂,号角鸣,箭镞映着晨光,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组成不同的小队如潮水般涌进猎场,很快便消失在山野之间。
窦文漪根本无心狩猎,慢悠悠跟在队伍的后面。
原本在前头的窦茗烟,掉头过来,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马鞭,“四妹妹,怎么不跟上?你在等人吗?”
她抬眸端详着窦文漪,她今日一套轻便的窄袖束腰骑装,腰肢纤细,哪怕只束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发髻,毫无点缀,却多了几分飒爽的韵致,浑身都散发着端庄和娴雅。
果然是个红颜祸水。
窦茗烟眸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长得再漂亮又如何?
她才是天命福女,她已抢占了先机,窦文漪注定会沦为失败者,被无情的命运抛弃。
窦文漪的声音清脆,态度疏离客气,“多谢姐姐关怀,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窦茗烟瞟了一眼她的马,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促马离开。
就算她不来,只要她待在这猎场,该倒霉照样倒霉!
马蹄踏着枯枝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声响,眼看快到十字路口,窦文漪十分踌躇,犹豫着朝哪个方向前行。
日头高高,脑海里掠过诸多猜想,经历了昨晚刺激和惊险,她需得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这时,忽闻空中一声凄厉的鹰唳——一只凶狠的海东青竟朝她猛扑而来!
那猎鹰的利爪如钩,狠狠撕向马首,马儿眼睛被抓伤,过度的惊吓和刺激,马身直立,发出一声声惊惶的嘶吼声。
旋即,马儿像是发疯了似的一路狂奔,窦文漪双腿用力夹着马肚子,努力紧勒着缰绳想要控制,可那畜生几近癫狂,根本控制不住。
猎鹰在天空盘旋,蓦地一个俯冲,又朝她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玄色身影策马追了过来,高喝一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