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心底一片凄凉。
换作以往,她真的会以为哥哥是在关心自己,但现在她知道,他只是怕自己让家族蒙羞,连累窦茗烟。
“我再也不会了。”窦文漪懒得跟他废话,敷衍地点了点头。
窦明修敛了敛情绪,“还不快去梳洗打扮,别让谢公子等久了。”
窦文漪艰难起身,一瘸一拐朝外走去。
窦明修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跨过廊道,就看见几个丫鬟,喜气洋洋地捧着许多琳琅满目的锦盒朝里走。
“。。。。。。太子殿下,真真看中我们三姑娘,一听说她病了,就派人送来这么多宝贝。等她嫁入东宫,还不知道多富贵呢!”
“我就说三姑娘是咱们窦府最有出息的人,太子人在江浙,还挂记着我们姑娘,如此深情,谁不艳羡。”
“谁说不是呢?不像有的人,就是灾星,倒霉事一大堆!”
“那事你们听说了吗?有的人不知廉耻,恐怕早就失了贞洁,活着不是连累府上其他姑娘吗?”
“难怪老爷夫人都不喜,真是连三姑娘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看她就该回玉清道观当一辈子姑子。”
不堪的议论声钻进了窦明修的耳朵,他脸色铁青,骨节分明的手渐渐攥紧。
他们想逼死她吗?
父亲明明下令不准任何人议论此事的,怎么还是会走漏消息?
四妹妹哪里有他们说得那般不堪?
窦明修厉声呵斥,“你们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拔了你们舌头。”
那几个婢女吓得慌忙跪在了地上,“大少爷,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恕罪!”
丫鬟们磕头认罪,可窦明修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心在滴血。
四妹妹才貌双全,明艳活泼,骨子里也有些自傲的,曾经多少权贵子弟追在她身后,她都不屑多看一眼。
可自从她从玉清观回来,衣裙变得灰暗无光,性子也愈发孤僻,整个人死气沉沉,再也没有往日的朝气。
她为何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
窦文漪朝前厅走去,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
“窦伯父,辜夫人,归渡今日登门拜访,一心只为求娶四姑娘窦文漪,还望你们成全。听说四姑娘身子微恙,我特意带了些许补品过来,不知可否交给她?”
谢归渡气度端方雅正,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不知为何她还听出了一丝缱绻眷恋,像极了,他提及心爱之窦茗烟的感觉。
窦文漪血气上涌,顿住了脚步,“翠枝,今日是什么日子?”
“庚巳月,丁丑日。”翠枝答道。
不对!
上一世,他并不是这个时间段来提亲的,他怎么提前了?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难道他跟自己一样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