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瞳孔骤然一缩,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薄唇轻启,“孤的床榻好睡吗?”
四下寂静,窦文漪脑子嗡地炸开,脸上唰地染上了一层红霞,她怎么能这般大意,在东宫就睡着呢?
“臣女失仪,还望殿下恕罪。”她慌忙坐起身来,立即低头认错,“只是,臣女明明睡在桌案上的,怎么会。。。。。。”
天啊,她怎么会跑床榻上啊?
裴司堰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这是嫌弃孤的床榻了?”
“不敢——”顿了顿,窦文漪慌忙改口,轻声说,“殿下天皇贵胄,皎皎如月,我卑贱如草,污浊不堪,实在担心污了殿下的锦被,毁了殿下的清誉,臣女罪过就大了。。。。。"
“清誉。。。。。。”
裴司堰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信步过来,一步,一步走近床榻,骨节分明的大手拨开轻薄如蝉翼的幔帐。
他缓缓俯身低头看她,近在咫尺,近到连他眼角的小痣都能看清,清洌的龙涎香,苦涩的药香,两种气息,萦绕在微不可查的鼻息之间。
窦文漪心口狂跳,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你早就污了我的清誉,漪儿!”裴司堰笑意盎然,眼底却一片晦暗,无比认真地凝视她的脸。
窦文漪瞳孔震惊,那晚在离宫的事,就过不去了吗?
她紧掐着手心,打起精神,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道,“殿下那日中药,我别无他法,不得不冒犯你的。医者眼中,无性别,还望殿下海涵!”
“哦?”
“窦四姑娘医术超绝,为了患者勇于献身,医德高洁,实在令人钦佩。”
低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窦文漪寒毛都立了起来,隐约觉得又把他惹毛了。
裴司堰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了指他的腰腹,语气戏谑,
“近日,这处总有些不适,麻烦窦司药给我仔细瞧瞧,你不用望闻问切,不亲手摸一摸吗?”
说罢,他还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等着她去检查的模样。
他那张刻薄的嘴里怎么能吐出这种无耻的要求?
男人的腰腹是她能随便摸的吗?
窦文漪呼吸停滞了,一股恼意在心底汹涌地翻腾起来,切齿道,“裴司堰,我们的交易只是治疗头疾,不包括其他病症!”
跟他提交易?
她真是胆大包天!
裴司堰倏地捏起她的下颌,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惧,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剥开了一颗饴糖,不由分说塞进了她的嘴里。
窦文漪条件反射想要吐出来,下一瞬,就被他含住了唇瓣。
细细品尝,口中的甜蜜和软湿,桂花和饴糖的香甜在唇齿间不断蔓延,交融,辗转,吮吸,诱他沉醉深陷。
那香甜的滋味果然比那晚更让人上瘾着迷。
他强势霸道几乎失控,仿佛已经听到她在身下承欢的呻吟声。。。。。。
直到——
唇瓣吃痛,耳边传来喘不过气的抽噎声,女人雪白的柔荑用力把他推开。她偏过头去,蜷缩在床榻的边上,那湿润的唇瓣俨然已经有些红肿,那双泪眼朦胧的媚眼,迷离、脆弱。
柔软可欺。
见鬼了,他无比清醒的时候,也想狠狠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