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渡皱眉,“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饮酒。”
窦明修眼眶泛着猩红,冷笑一声,“你明明不喜欢她,何必娶她?窦文漪心肠冷硬,她早就不是你我认识那个四妹妹了,你迟早会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以前,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会答应我,这次不就是让如霜做她的丫鬟吗,多大点事啊?若不是她不依不饶,故意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如霜哪里会落入那样的下场。。。。。。”
“官妓你都敢藏匿,明修,你可想过,若你真纳了柳姑娘为妾,会是何等下场?这次的事不怨她!”
谢归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离谱。
前阵子,窦明修隐隐提起要把人弄到府上去,他就觉得此举不妥,可窦明修一心盼着与那位红粉知己长相厮守,哪里会考虑得了所谓的周全?
这阵子他一边忙秋狩的事,他一边忙着筹备婚事,也没留意窦明修的消息,哪知他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亏得窦家人反应及时,这种致命的把柄若是落入政敌手中,窦明修不死都得脱一层皮,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窦茗烟。
窦明修猛地又灌了一口酒,“我哪里知道她是柳仁贵的外室女,我以为她家世清白啊。。。。。。情爱的事,本就身不由己。你只顾着说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敢说你对茗烟。。。。。。”
谢归渡脸色冷了下来,“闭嘴!我对她没有任何逾矩!”
一想起窦文漪一系列明显的变化,他就有些心烦气躁。
上次他的胃心病犯了,还幻想着窦文漪上门来看他,向他低头服软,可直到他病完全好了,她都不没有出现。
窦文漪好像真的变了,变得不那么在乎他,还好,他们很快就能成亲了,一切都能回归正常。
窦明修不服气地冷哼,“你还不承认,你如何待三妹妹的,又是如何待她的?她喜欢吃什么?又有什么爱好,你知道吗?你扪心自问,待她有几分真心,还不是尽做些表面功夫?”
“不过,她确实欠收拾,不值得别人待她好!”
谢归渡袖口下的手隐隐颤抖,说不上心底什么滋味起来,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心间蔓延开来,记忆中关于她的事实在有些模糊。
她喜欢吃什么?
不就是些零食碎嘴吗?
她的爱好。。。。。。不就是喜欢捣鼓药理吗?还有刺绣,她还主动送了自己好几个香囊。
谢归渡伸手捏了捏腰间的香囊,他以前从不带她送的东西,这次主动戴上,她总该高兴了吧?
“好了,我送你回去。”谢归渡不由分说把将人扶了起来。
暮色渐沉,窦家晚膳早已备好。
窦文漪搀扶着窦老夫人进了饭厅,刚一落座,就听有小厮过来禀报,“老夫人,老爷,谢世子把大少爷送回来了,大少爷好像喝醉了。”
窦伯昌脸色沉了下来,没用的东西。
他不求窦明修和沈砚舟一样在朝中威名赫赫,可谢归渡跟他是同年的,谢归渡在朝中早就能独当一面了,最近还协助孟首辅掌秋狩事宜,那么繁杂的事物他都能应付自如。
反观窦明修,仅仅分了个修撰的差事。。。。。。他还有脸意志消沉?
辜夫人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端庄贤淑。
她看了一眼窦文漪,听说那日若不是她使针及时,她就一命呜呼了。
她心底不禁涌出一丝愧疚,犹豫着开口,“都到饭点了,不若邀谢世子进来一同用膳。若是他不愿进来,也不必勉强。”
窦家已经折了和沈家的亲事,和定远侯的这门亲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窦伯昌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漪儿,你亲自去迎一迎谢世子。”
窦文漪眉头紧锁,哪怕再不情愿也只得起身,“是。”
谢归渡也不一定赏脸留下用膳,不就装装样子,走个过场,敷衍一下长辈吗?
这样想着,她抬脚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