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的,但是他好像每次都特别倒霉。这次也是,这么多人,这只鬼偏偏就看上了他,还老跑过来欺负他。
委屈。
又怕又委屈。
带着身后的人也静默,只用下巴压着他肩膀的肌肤,不再说话。
等他缓和一些,对方才将手抽开,只是他本能以为她又要乱动,拼命压住,倒引得鬼没心没肺的笑了一声。
“舍不得我吗?”
“就算舍不得,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得吃饭,不然下午就没力气哭了。”
他马上松了手,刚刚干涸的泉眼又开始往外冒水。
身体也可怜的缩成一团,像只被拔干净刺的小刺猬。
明梨端着粥坐到他身边,用手指戳他背上的脊椎。他对这些命门相当敏感,立马弹身起来,挂着要掉不掉的外衣作出防备的姿态。
然后,他看见了正对床铺的梳妆镜,视线触及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与艳色,猛的捏住衣襟,又开始往后缩。
结果当然是缩无可缩。
一股力道包裹过来,他被困住,对方也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唇边,“听话一点,等你吃饱,我可以考虑放放水,带你去你们现在不能去的地方。”
这个条件无疑十分诱人。
司宁想着,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该被非礼的也都非了,总不会更糟。
最终还是妥协。
……
粥也好喝。
小道士含着眼泪吃了个干净。
又被投喂了几个小笼包,才再次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鬼脸上。——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带着面具,分明那只眼睛那样美丽,口唇也温如软玉……
也就是他想的一瞬,唇角又被吻了一下。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拦腰抱起,手也本能的搂住了她的脖子,姿态亲密。
“你,你干什么!”
“带你去主人家的房间。”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前一花,再看清眼前,身下已经有了异样的软绵感。
是,床。
古典西式的吊顶大床,周围是仙气的白纱,用玫瑰点缀的绳子捆在床头床尾,被褥上也是一样的白,白到他躺上去,像是饺子皮里添了馅料。
雪白的新娘则近在咫尺,与周围浑然一体,又似乎格格不入。
房间里都是白色玫瑰和荆棘,几乎将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封闭,然后,他看见窗台上放着一只金色的鸟笼,里面困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发出歌唱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