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十公主,大事不好了……”
陈立的声音充满惊慌。
“五皇子,十公主,陛下病情急转直下,怕是……”陈立不敢说完。
“什么?”邱景湛目眦尽裂,满脸惊惶。
“走,去寝宫!”邱予初丢下一句话,就赶往勤政殿。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达勤政殿。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诡谲跳动。
皇帝斜倚在龙榻之上,锦被搭在他日渐消瘦的身躯,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眉眼紧皱,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似是梦魇,邱予初眉心紧拧,暗叫不好。这怕是……
“太医!”邱景湛大呼。
张太医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满是惊惧:“五皇子,陛下,陛下……龙体大亏,病情急转直下,如今药石罔效,恐、恐是大限将至啊……”
“不可能,我前几日才来看过父皇,那时他的精气神有所恢复,眼看就好痊愈,怎么可能……突然……”邱景湛双目猩红。
“回禀五皇子,前几日陛下确实有好转之兆,可是今日号脉确实……”张太医没再说下去。
邱景湛连连摇头,眼眶里蓄满泪水,上前一步跪在龙榻前:“父皇!父皇您醒醒,我是景湛……您醒醒。”
呼喊半晌,毫无疑问皇帝毫无反应。苍白如土的脸上,透着一股黑气,双眸半阖,意识不清。
邱予初也上前跪在地上,握住皇帝冰冷的双手,一阵颤栗传到邱予初的手上,她明显感觉皇帝在颤抖,连续不断地颤抖。
邱予初心如油煎,虽说皇帝以前对她没有理会,但是若没有皇帝的刻意扶持,她怎能参加科举,再开女子恩科。
皇帝偏重她确实有培养棋子的意思,包括让她嫁给崔羡也是在巩固基业,邱予初曾经也曾不解埋怨过。
可是如今,看到皇帝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形容枯槁,心中的埋怨也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
明明她去番禺之地以前,皇帝还好好的,怎么过了半月就是如此光景?
人生无常,纵然是皇帝也难逃厄运。
邱予初双眸悲戚,眼前升起一片水雾。
“陛下!”那边宋丞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膝行走,步步跪到龙榻前,声泪俱下,“陛下,您醒一醒啊……”
后面的群臣亦然效仿,一时间勤政殿呼天抢地。
许是声音过大,皇帝竟然幽幽睁开眼。
“父皇!”邱予初惊喜万分。
宋丞相闻言,眼神一凛,表情微微凝滞,下一瞬换上欣喜之色:“陛下,您醒了!陛下!”
“张太医,快来!”邱景湛眉梢高扬。说完扒开群臣,让张太医快点上前。
张太医上前,搭上皇帝的手腕,面色逐渐凝重,对上皇帝的眼睛。
邱予初瞧见皇帝虽然神色疲惫,但是鹰眼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