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止逗弄翠鸟,他取过边上的干净毛巾,细致地擦拭手掌。
“有些急了。”他淡淡地说。
“要复活吗?”女人迟疑了一秒,低声问道。
“复生实验原本还能在他身体内进行,听你描述,我就知道他没有及时注入试剂。”
“算了,进行新生实验吧,好的坏的他自己受着吧,也当作是给他买个教训。”
“是,老板。”
男人随手将毛巾扔进垃圾桶,他转身看着自己的秘书,道:“那个叫韦棠野的女孩,把她资料全调到我这里,顺便给绿森医疗一些压力。”
“是,老板。”秘书快步离开宽大的办公室。
男人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转动椅子,布满白翳的眼球失焦地望向椅子后方玻璃墙上轮番播放的神迹地。
*
韦棠野赶在早上7点回到了医院,中途还洗了个澡,带着打包后的早餐来到同伴们的病房。
蒲英和哑巴小于受的伤不重,他们和脱力无法动弹的羽飞耀和莉莉丝都住在普通病房里。
但肋骨二次断裂,甚至插伤了脏器的蒲白情况没有那么乐观,做完手术后仍处于昏迷,需要住在重症监护室中观察。
正如老李曾对韦棠野说的那样,蒲白这样的状态的确难以继续参加下一个副本,如果没有特效药,他进入副本也只有面对死亡降临身上的命运。
然而,韦棠野已经从路易斯那里薅到了8支疗养液,她进入蒲白的病房后,十分大方地拿出一瓶疗养液灌入蒲白的嘴巴。
但因为蒲白昏迷着,这灌药多少弄出来一些到嘴角。
一想到这疗养液价值连城,韦棠野立即用手指将流出的药液蹭回蒲白的口中。
蹭着蹭着,韦棠野才发现神父的嘴唇很软,她心虚瞟了一眼尚在昏迷的蒲白,见他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目光还在驻留在一脸苍白,皮肤质感轻薄得快要碎掉的蒲白。
受伤了的神父浑身散发着一种静穆脆弱的美感。
韦棠野眨巴了几下眼睛,视线慢慢移回他的嘴唇,她盯了好几秒,突然疑惑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嘶,幸好我的更软一些。”
韦棠野想到自己的更软,心里舒坦了,但一舒坦手脚就乱扣乱动的毛病犯了。
她把自己的手指直接放蒲白那里搁着,指尖偶尔滑到他的唇肉内侧。
蒲白意识复苏时就感觉自己的嘴里有着异物,他眼瞳一缩,飞快地睁开眼睛,发现韦棠野坐在床边上自个儿乐呵的一幕。
而不巧,看她伸过来的手,他就知道搁在他唇肉的是什么东西。
蒲白心里又气又好笑,敢情韦棠野这人在玩弄病人呢。
他原想直接叫她拿开手的,但看到她还在乐着,他改变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