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又有家了,即便日子不像小时候那般要什么有什么,但总归不会她多吃几口就会有人摆眼色,她晚睡会儿晚起会儿都要被酸大小姐脾气。
&esp;&esp;开始总是很好的,虽然她不仅要适应没有侍女还要学习喂鸡、学习生火做饭。
&esp;&esp;嫁妆没有任何波澜的成了他们一同拥有的财务,她的夫君已经拥有了她,当然名正言顺的而拥有她的嫁妆。
&esp;&esp;但新婚没有几天,贴着的喜字都还没褪色,婆母公爹的嘴巴和眼神比她未嫁时候还要毒辣。
&esp;&esp;但这并不是最难熬的。
&esp;&esp;婚后一年,她被租给了来村里收佃租的富商管家。
&esp;&esp;佟卿仪突然尖锐的朝着薛闻尖叫,她激烈的喊着:她害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若嫁入贫寒之家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esp;&esp;我就像木犁、像锄头一样的被租了出去,用来换十两银子,没有人在乎我的拒绝,没有人听我的拒绝。
&esp;&esp;因为我,从嫁给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是属于他的器皿,其中而一个。
&esp;&esp;没人会在意一个器皿究竟如何想的,没人会在意一个器皿的反抗。
&esp;&esp;但幸好,她这张脸生的足够好看。
&esp;&esp;管家将她献给富商,富商将她献给想要京里的官员,官员想找个人靠山便将她献给薛侯。
&esp;&esp;那段时间,她兜兜转转在无数男人手里,薛侯对她来说,是救她出泥潭的浮木,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esp;&esp;她生薛闻的时候才将将十七岁,却好似将一辈子的苦全都吃尽了一般。
&esp;&esp;她需要薛侯,需要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给她一个栖息之所。
&esp;&esp;不至于颠沛流离,不至于辗转几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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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揭开伤口总是痛苦的,尤其是薛闻两辈子头一次听到佟卿仪的心声。
&esp;&esp;上辈子,她没用娘亲说出这些话,在她一句别让娘为难之时,便默不作声的同意了所有。
&esp;&esp;佟卿仪咬唇,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为娘这么苦都过来了,现如今不过是让你做你姐夫的继室,又哪里委屈你了?
&esp;&esp;人啊,要懂得知足,要懂得认命。
&esp;&esp;薛闻深吸一口气,却无论如何都
&esp;&esp;喘息不过来。
&esp;&esp;她的脖子上,好像吊上了个绳索,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esp;&esp;就这样吧。
&esp;&esp;她要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想过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