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敷衍,刘钰刚要叫人进来打,刘钏先怒了:“还有呢?刚才问的庄子上的事怎么不说,你再不老实,老子把你舌头拔下来。”
说罢,狠狠推了一把在他身边跪着的落秋,落秋呜咽着哭的更可怜了。
郭大家的说:“二爷明鉴呀,我不知道庄子上的事,我就是上次二奶奶让我回王家办事的时候,听见芙蓉姑娘身边的管事娘子说,说被发落出去的人,还不好整治么。”
于是,到她嘴里一琢磨,就变成了顾姨娘八成是回不来了,再到月影那儿,就是不见了,再也回不来了。
刘钰恶狠狠的又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
郭大家的听府里人说过,这钰二爷闹起事来连长辈都管不住,这会子看他一副不问到底不罢休的凶狠模样,心里再没什么指望。
她一脸痛苦的看了眼刘钏和落秋,眼一闭,说道:“还有就是芙蓉姑娘的管事娘子让我去吓顾姨娘,让我告诉她说如姑娘的孩子就是被王家害的,上头有老太太护着才什么也查不出来的,好叫顾姨娘别仗着有孩子得宠就不把王家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刘钏瞬间跳了起来,朝郭大家的扑了过去:“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
刘钏懦弱,从不敢正视他妻妾之间争宠的龌龊事,他不是不知道李如是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他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自从李如是的孩子没了以后,在这林湘园里,谁也不敢提起这事,来戳钏二爷的肺管子,偏此时,守着外人就有人撕开了这里表面和谐的假象,叫他怎不愤怒生狂。
他拔出剑来,叫嚣着就要杀了郭大家的,仿佛是只要没人提,孩子被害的事就不存在一样。
刘钰也没想到,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竟还拔出萝卜带出泥,惹出了刘钏的伤心无奈。
他只能招呼奴才,摁住发怒的刘钏。
继而又想,若芯是不是被这奴才给吓着了,所以那天晚上才那样干脆的认了她避子,好借机从这府里出去。
刘钏仍还气愤不已:“二哥,你把这奴才带走吧,要杀要剐随你便。”
落秋哭的更狠了,她觉得刘钏接下来就该发落她了。
刘钰这才起身要走,想说,也不用他发落这奴才什么了,她主子都不见的会放过她。
紫嫣却拦住了他,凑到他耳边说:“二爷,还有一件事,我听太太院里的崔妈妈说,姨奶奶藏避子香的事,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刘钰又看向了郭大家的,他问:“你是怎么知道顾姨娘的柜子里有避子香的?”
郭大家的如实说道:“那日宝琴搬家,是我引了顾家的小舅爷进府见的顾姨奶奶,后来姨奶奶说要谢我,就让宝琴把我请去了钟毓馆,送了我一个荷包一个香囊,我回来后闻着味不对才发现那是避子用的香。”
闻言,刘钰脑子里轰的一声,人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按照这妇人说的,是若芯自己把那避子香送到了她手上,是她自己引火烧身,让老爷太太生气发怒,进而发落了她吗?
其实,郭大家的也对若芯突然送她贴身的香囊惊讶不已。
那日若芯特特把她引进了卧室,守着她从床头翻出一个箱子来,又在她面前打开,从中拿了一个荷包和一个香囊,对她说:“我瞧着嫂子穿戴打扮的很是讲究,一时也不知送嫂子什么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和荷包,都是日日贴身用的,嫂子不嫌弃,就拿了去吧,权当我谢嫂子的一点心意。”
郭大家的很是疑惑,首先是若芯引她一个别的院的陪房娘子进卧室,就已经很不妥了,又把她的贴身之物送与了她,弄得郭大家的跟看怪物似的看了她半天,心说,你一屋子好东西不赏给我,反而给我个破香囊荷包,还真是小家子气,可又不好推辞不受,揣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