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孔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同意了老将黄忠攻打定军山的请求,但他深知夏侯渊用兵非同小可,便对黄忠说道:“老将军既然有此决心,亮亦不便强行阻拦。为策万全,我特派遣法正孝直先生,与将军一同前往。孝直先生深明韬略,又熟悉汉中地理,凡事将军可与其仔细计议而后行,切不可鲁莽从事。我随后也会派遣人马,前来接应将军。”
黄忠慨然应允,当即便与军师祭酒法正一同,带领本部精兵,浩浩荡荡地向定军山方向进发去了。
孔明目送黄忠、法正离去,这才对一旁的刘备说道:“主公,黄忠此老将,性情刚烈,‘不服输之气’甚重。若不用言语稍稍激他一激,恐其‘进取之心’不足,虽领兵前往,亦未必能建奇功。如今他既然已被我言语所激,‘老骥伏枥之志’已然勃发,则此行必有可为。但夏侯渊亦非等闲之辈,为保万无一失,还需再派遣一支奇兵,前去暗中接应,方为上策。”
于是,孔明立刻唤来大将赵云,如此这般地分付道:“子龙将军,你可即刻挑选一支‘行动迅捷,精锐善战’的兵马,悄然从小路进发,秘密前往定军山一带,暗中接应黄忠将军。若黄忠将军得胜,你便不必现身出战,以免暴露我军行踪;倘若黄忠将军不幸失利,或陷入险境,你便立刻率兵杀出,务必将其安全救应回来。”
又派遣刘备义子刘封,以及部将孟达二人,命令他们各自带领三千军士,前往定军山周围那些山势险要,地势复杂的去处,多立疑兵旗帜,虚张声势,夜间则多点火把,摇旗呐喊,以壮我军声威,亦可使曹军心生惊疑,不敢轻易冒进,其“疑兵惑敌之计”亦是精妙。
赵云、刘封、孟达三人,各自领了将令,火速点兵去了。
孔明又立刻派遣心腹之人,星夜赶往下辨,将一套早已拟好的退敌妙计,面授与驻守在那里的马超,令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行事,以策应汉中主战场。
最后,又派遣老将严颜,火速赶往巴西郡的阆中,接替张飞、魏延二将的防务,镇守隘口,令张飞、魏延二人,即刻拔营起程,带领本部兵马,前来汉中会合,共同参与攻取汉中的大战。孔明这一番调度,可谓是“运筹帷幄,多点开花”,将整个汉中战场的“气”都搅动了起来。
却说先前在天荡山兵败的张合与夏侯尚二人,狼狈不堪地逃回定军山主寨,拜见主将夏侯渊。二人面带惭色,将天荡山如何失守,守将夏侯德与部将韩浩如何战死,以及如今刘备已亲率大军前来攻取汉中的紧急军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夏侯渊。
夏侯渊听闻天荡山粮草重地竟然失陷,族弟夏侯德与心腹爱将韩浩皆已阵亡,更是又惊又怒,拍案大骂黄忠、严颜老贼无耻!他心中明白,天荡山一失,定军山便如同断了一臂,粮草补给也变得岌岌可危,若刘备主力再大举来攻,形势将万分凶险。他当即便派遣心腹之人,星夜奔赴南郑,向曹洪报急,请其速速将此间危急军情,上奏魏王曹操,恳请魏王早日派遣精兵猛将,前来汉中策应,以解“燃眉之急”。
曹洪接到夏侯渊的告急文书,亦是不敢怠慢,立刻亲自挑选了数百名最为精锐的“传令铁骑”,日夜兼程,火速赶往邺都(原文为许昌,此时曹操应已迁都邺郡),将汉中战况,面呈魏王曹操。
曹操在邺郡王宫,听闻汉中军情突变,天荡山失守,夏侯德、韩浩战死,刘备更是亲率大军前来,其“吞并汉中之意”已是昭然若揭,不由得勃然大怒,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后院起火的忧虑”。他急忙召集满朝文武,共议发兵救援汉中之策。
长史刘晔出班进言道:“大王,汉中乃益州咽喉,更是关中屏障,其‘战略地位之重’,不言而喻。倘若汉中一旦有失,则益州刘备便可凭借汉中天险,北窥关中,东协荆襄,到那时,整个中原腹地,都将暴露在其兵锋之下,后果不堪设想,我大魏‘半壁江山之安危’,皆系于此!为今之计,恳请大王休辞鞍马劳顿之苦,务必再次亲率大军,星夜驰援汉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刘备,方能永绝后患!”其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汉中失陷之后果”的深切忧虑。
曹操听了刘晔之言,抚须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些许“悔不当初”的神色,道:“唉!孤当初轻取汉中之后,未能听从仲达(司马懿)、文伟(刘晔字)等人之良言,乘胜攻取西川,以致留下今日这般祸患,实乃孤之失策也!悔之晚矣!”
说罢,他也不再犹豫,当即传下王命,调集关中、中原各地精兵,共计四十万,粮草辎重,源源不断,准备再次御驾亲征,与刘备在汉中决一死战,定要将这“心腹大患”彻底铲除!其时,正是建安二十三年,秋七月。汉中之地,即将上演一场更为惨烈、更为关键的“龙争虎斗”!
曹操此次亲征,依旧是“声势浩大,军威鼎盛”。大军分为三路而进:前部先锋,由其心腹猛将,“独眼将军”夏侯惇统领;曹操则亲率许褚等一众宗亲宿将,以及智囊谋臣,坐镇中军;后队则由族侄曹休负责押运粮草,保障大军的“后勤命脉”。三路大军,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陆续从邺都出发,向着汉中方向,浩浩荡荡地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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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本人,更是乘坐一匹神骏非凡的西域大宛良驹,此马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鞍鞯皆用黄金打造,镶嵌美玉,马身上披挂着精美的锦缎,曹操自己则身穿玉带锦袍,腰悬“倚天宝剑”,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其左右,有无数身材魁梧的虎卫武士,手执大红罗销金伞盖,以及金瓜、银钺、狼牙棒、长戈、大戟等各式仪仗兵器,簇拥护卫。军中更有无数面绘有日月龙凤图案的巨大旌旗,迎风招展。光是负责护驾的“龙虎官军”,便有两万五千余人,又按照中国古代五行学说,分为五队,每队五千人,分别对应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每一队的士卒,其旗帜、盔甲、战马的饰物,皆依照本队的代表颜色进行统一装饰,一眼望去,五彩斑斓,光辉灿烂,队列整齐,极其雄壮威武,其“天子之仪仗,帝王之气象”,已是呼之欲出,毫不掩饰。
大军行至潼关附近,曹操在马上,远远望见前方有一片林木,生长得异常茂盛,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便开口问身旁的近侍道:“前方那片茂密的林木,是何处所在?”
近侍慌忙躬身答道:“启禀大王,此处地名蓝田。那林木掩映之间,乃是昔日大汉名儒,已故议郎蔡邕的旧日庄园。如今,蔡议郎的女儿,才女蔡琰(蔡文姬),正与其夫婿董祀,一同居住在此庄园之内。”
原来,曹操素来敬重蔡邕的才华与品德,二人早年亦有深厚的交情。蔡邕的女儿蔡琰,更是东汉末年着名的才女,早年曾嫁与河东世家子弟卫仲道为妻。可惜卫仲道早亡,蔡琰寡居在家。后来天下大乱,北方匈奴等少数民族趁机入侵中原,蔡琰不幸在战乱中被匈奴骑兵掳掠至北方,流落异域十二年之久,期间为匈奴左贤王生下了两个儿子。她在塞外饱经风霜,思念故土,便创作了感人至深,流传千古的《胡笳十八拍》,其“悲愤哀怨之情”,闻者无不落泪。
曹操听闻蔡琰流落北地的消息,念及与蔡邕的旧情,又怜惜其才华,心中甚是“爱才怜才”,便不惜花费千两黄金的重金,派遣使者前往匈奴部落,将蔡琰从北方赎了回来。匈奴左贤王慑于曹操的“强大威势”,不敢不从,只得忍痛将蔡琰送还汉朝。曹操见蔡琰孤苦无依,便亲自做主,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门生,屯田都尉董祀为妻。
当日,曹操大军路过蓝田,偶然望见蔡邕旧庄,不禁触景生情,想起昔日与蔡邕交往的种种情景,心中感慨万千。他便下令大军先行,自己则只带领百余名贴身骑兵护卫,来到庄门之前下马,欲前往探望故人之女。
此时,董祀因有公事在身,出仕于外地,庄中只有蔡琰一人在家。蔡琰听闻魏王曹操亲自到访,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敢怠慢,急忙整理衣冠,快步出庄迎接。
曹操来到正堂之上,与蔡琰相互行礼已毕,分宾主落座。蔡琰则恭敬地侍立于一旁,不敢有丝毫失礼之处。
曹操在堂上环顾四周,目光偶然落在了墙壁之上悬挂着的一幅碑文拓片的图轴。他起身走近,仔细观看,见那碑文书法古朴,文辞典雅,不由得暗暗称奇,便开口问蔡琰此碑文的来历。
蔡琰躬身答道:“启禀魏王,此乃是东汉孝女曹娥之碑的拓片。昔年孝和皇帝在位之时,会稽郡上虞县,有一位巫师,名叫曹旰(gan),此人能歌善舞,善于在祭祀之时取悦鬼神。有一年的五月五日端午节,他在江上龙舟之中,为百姓跳神祈福,因饮酒过量,不慎失足堕入江中,被急流卷走而死。”
“他的女儿曹娥,当时年方十四岁,听闻父亲溺亡,悲痛欲绝。她沿着江岸,日夜不停地啼哭寻找,一连哭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声嘶力竭,最终,竟也纵身跳入了波涛汹涌的江水之中,欲与父亲同死。说也奇怪,五日之后,曹娥的尸身,竟怀抱着她父亲的尸体,一同浮出了江面!当地的百姓感念其孝行,便将父女二人合葬于江边,并修建了曹娥庙,四时祭祀。”
“当时的会稽太守度尚,听闻此事,深受感动,便将曹娥的孝行上奏朝廷。朝廷下诏,表彰曹娥为‘孝女’。度尚又请来了当时年仅十三岁的文学奇才邯郸淳,为其撰写碑文,镌刻石碑,以记述曹娥的感人事迹。那邯郸淳果然是天纵奇才,文不加点,一挥而就,写下了一篇文采斐然的碑文,立刻便被镌刻在石碑之上,立于曹娥墓旁。时人皆对其‘年少早慧之才’惊叹不已。”
“后来,家父蔡邕听闻此事,亦是慕名前往上虞观碑。到达之时,天色已晚,光线昏暗,难以看清碑文。家父便伸出手,用手指在石碑之上,逐字逐句地触摸感受,将那碑文一字不漏地记在心中。然后,他又索来笔墨,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那石碑的背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八个大字。后人为了保存家父的墨宝,便也将这八个字一同镌刻在了石碑之上。”
曹操听了蔡琰的讲述,对这“曹娥碑”的来历与蔡邕的“摸碑读文”之举,更是好奇,急忙仔细观看那拓片上,蔡邕所书的八个字。只见那八个字写的是:“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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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看完,沉吟不语,这八个字,字字认识,但连在一起,却不知究竟是何含义。他便开口问蔡琰道:“文姬啊,此八字乃是令尊亲笔所书,不知你可解得其中之意否?”
蔡琰摇了摇头,答道:“启禀魏王,虽是先父遗笔,但妾身愚钝,实不知其中奥妙。”
曹操便又回头,问帐下的杨修、贾诩等一众谋士道:“诸位皆是饱学之士,不知哪位能解得此八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