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
他说:“对不起导演,我想请几天假。”
导演很和气的问:“怎么了,小顾,有急事么?”
顾言昭已经做好了披头被骂的准备,没想到竟然等来一句和气的问候,张了张嘴,哽了一下说:“对,家里出事了,导演,给我五天的时间好么?”
导演犹豫了一下:“五天啊……”
顾言昭:“五天就行,我把、把家里事解决了,求您了,我给您磕一个!”
导演忙道:“别别别,谁家里没个急事,我可以给你五天,但是你可要尽快啊,剧组进度可拖不起的。”
顾言昭:“谢了。”
刚挂断电话,蓓蓓从他身后走来。
蓓蓓也跟着熬了两天没休息,刚刚还跟那群人撕吧了几下,形容很是狼狈。
她叹了口气,站在顾言昭身边:“对不起,打你是我冲动了。”
顾言昭眼睛瞄着地上,沉声说:“是我该向你们说对不起。”
蓓蓓:“我话也说重了。”
顾言昭:“其实您说的对。”
看得出来,顾言昭心里也在强行压抑着暴躁。
找了个避风的角落,他抖着手点烟。
蓓蓓:“给我一支吧。”
顾言昭一顿,整包烟递了过去。
蓓蓓抽出一根,点了,烟圈在眼前弥漫开,视线也跟着模糊。
蓓蓓说:“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和我们不一样,又云对你是不同的……如果你和我们都是同类人的话,她估计也不会看上你。”
她们都曾经天真过,也柔软过。
只是后来当独自一人上路时,怕疼怕死,把自己变成了坚硬冷血的模样。
曾经留不住的东西就放手让它去吧。
可天真善良不是罪。
曲又云在身边放了个顾言昭,替她留存着那些她们曾经丢弃的东西。
可惜,也留不住了。
蓓蓓说:“我从阿姨那拿到了医生的微信,我和孟荣荣准备飞上海了,你……”
顾言昭简短地说:“我去上海。”
蓓蓓:“你戏还没拍完吧。”
顾言昭:“请假了。”
正好一根烟快抽完,顾言昭面无表情单手把烟头攥进手心掐灭了。
蓓蓓看着就是一抖。
顾言昭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掐灭的烟头扔进专用的烟灰缸里。顾言昭展开手心,看着那血红的烙印:“上海那可是我的家啊,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人找出来。”
蓓蓓眼前仿佛燃起了些许希望:“怎么?你在上海有门路?”
顾言昭:“小人物,爬着走,我能用的到的东西对你们不一定管用,您和孟哥还是去尝试一下走上层的关系,我们彼此配合,或许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