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22章（第2页）

他把钱放进坎肩的口袋里，继续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叉着两个瘦骨伶仃的膝盖，两手垂在膝盖中间。

&ldo;我对你的五块钱不感兴趣。&rdo;他说。

&ldo;很好。&rdo;我说，&ldo;我并没有真想给你五块钱。&rdo;

&ldo;你挺精明。&rdo;他说，&ldo;给不给有什么关系?我们这幢公寓楼是个规规矩矩的地方。谁在这儿也玩不了花招。&rdo;

&ldo;这里还非常安静。&rdo;我说，&ldo;楼上安静得能听见鸟叫。&rdo;

他笑了笑，笑得很勉强：&ldo;少跟我讲这些逗笑的话。&rdo;他说。

&ldo;你像维多利亚女皇那样古板?&rdo;我问。

&ldo;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不指望发生奇迹。&rdo;我说。我同他这样无聊地逗闷子，对我颇有振奋作用。我的情绪不那么沮丧了。

我掏出皮夹，挑出一张名片来。这不是我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杰姆斯&iddot;b&iddot;波洛克，平安保险公司，调查员。我在脑子里搜索这位波洛克先生长得什么样，我是在哪儿碰见他的。我想不起来了。我把名片递给对面这个红头发的人。

他看了看片子，用名片的一角搔了搔鼻尖。

&ldo;你要找的这个人犯事了?&rdo;他问道，一对儿小眼睛紧紧盯住我。

&ldo;珠宝。&rdo;我说，挥了一下手。

他在咀嚼我说的话。在他沉思的时候，我观察他是否显露出不安神色。他并没有。

&ldo;这类人偶然住进我们这里来。&rdo;他说，&ldo;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但是这个人可不像，样子挺老实。&rdo;

&ldo;也许我弄错了。&rdo;我说，我给他描绘了一下乔治&iddot;安逊&iddot;菲利普斯活着时候的样子。穿一身棕色西服，爱戴太阳镜，还有他那顶棕黄帽箍的草帽。我挺想知道这顶帽子到哪儿去了。他多半把帽子扔了，太显眼了。他的黄头发也挺引人注意的，但总比那顶帽子强一点儿。

&ldo;像不像204号的那个人?&rdo;

红头发没有马上回答，他还在捉摸该不该跟我说实话。最后他点了点头，小眼睛仔细看着我。他的一只像骨头棒子的瘦手拿着我给他的名片在手上划着，像人用手杖划拉一排铁栏杆。

&ldo;我没有看出来这个人不地道。&rdo;他说，&ldo;可这也不能怪我，流氓骗子什么样的都有。这人在这儿刚住了一个月。要是看着不像好人，我早就不让他住了。&rdo;

我绷着脸没有笑出来：&ldo;趁他不在家，咱们到他屋子查看一下怎么样?&rdo;

他摇了摇头：&ldo;帕莱莫先生不喜欢这样。&rdo;

&ldo;帕莱莫先生?&rdo;

&ldo;这幢公寓的主人就在街对面开了一家殡仪馆。这座楼，还有好几座楼都是他的。差不多整个这一区都是他的财产。我想你懂得我的意思。&rdo;他冲我撇了一下嘴，右眼皮同时眨了一下，&ldo;这人可是个大人物，谁都投他的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