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家和买家互视一眼,心里都笑对方傻子。
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凉州大马。
进了辕门,整个朔风营轰动了。
几个小兵卒子围着我,“荀大人,荀大人……”各个挤着搭茬,“您还缺护卫不?”
胡三赶着新车,还没上漆,正巧也进辕门。
他瓮声如雷,滚,滚你娘的!扔小鸡似的把一帮毛孩子给扔了出去。
“妹子,你看这话怎么说的……”胡三嘴咧得能把马嘴吃进去。
“三哥,妹子给人欺负了!”我眼圈一红,给三哥撒娇。
仓啷,那柄巨刀出鞘。胡三瞪着牛眼,“谁!找死!”
“我家大人……”我小小声说。
胡三顿时泄气,“那啥,妹子,哥早晚剁了他。”
我气得跺脚。
胡三牵马就走。
“三哥,去找老久叔给看看!”我嚷嚷着提醒。
点过卯,巡营完毕,回到幕府。
孔汾正召集各曲文书核定配婚名录。今日该放榜了,他这人细致,临到最后还要自己过一遍。
我没打搅,返回自己屋子。
整个一天都在忙出发之前的最后准备。
云宝儿要带去羌部见外公,我娘就得给她找事做。弄去王麻子那管管账,再帮着探探那支铁器商队的跟脚。
还有收白菜的事,等下午婚配忙完,抽调寡妇营的寡妇去护商队摘白菜。
这一茬白菜都给我爹,再带些白菜种子。
明年要让黑河河谷种满这东西,不出两年,整条河西驿道沿途的菜品补给就有了。
走之前还要给林医官买个院落,说好的开医馆办学堂。不然,成天搁家里,魏娘子早晚把我这个姐弄死。
手上不停,一卷竹简写得满满当当。
“阿树!”
阿树今天全身披甲,整个人倍精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霍去病。
我嘴角一弯,要见媳妇儿,这是彩排呢!
竹简丢给他。
“该找谁找谁!”
“姐!”阿树磨叽着不走。
“好看,我家阿树配的上天上的巧娘娘。”我宠溺着摸他的脸,臭小子竟敢躲。看我拧不死你。
阿树快活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