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血红,“先收利息……”
四周燃起一片火海,烤得人浑身发烫。
刀气散去,悬浮在身边。
弓,收了箭,静静陪伴。
唯有四面烈火,似乎燃不尽,烧不完。
雾气茫茫,在火海中涌动着氤氲旖旎,如同一个火圆,要把一切烧成灰烬。
……
清晨,雾气依然浓烈。我睁开眼睛,身上一袭白衣,还有热乎乎的臂弯。
“匈族的勇士,说了不算数,丢脸。”我闷在臂弯里呢喃。
“放心,我的大阏氏,你会满意的……”
那个不要脸的妖艳,哼唧着说。
……
两匹马,在雾中疾驰,马头前,总是有九盏风灯,旋转着引路。
约莫大半日的脚程,终于冲出雾气,我看见白茫茫的雪原。
左贤王籍侯墡,挥着马鞭,指向前方。
“我的大阏氏,如你所愿,如果不是你……”他夹着马腹向前踏着马蹄,“那些汉人,都会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雪原,远处,一望无尽的战马弯刀,一直向远处延伸,直到融入苍茫。
我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小心大祭司兀鹫!”他圈回马,和我相对而立。“记得,退兵三十里。”
我和左贤王匆匆分了,再次冲进那片大雾,去找西征军的位置,只是,这次有那九盏灯引路。
左贤王也赶回去,率军疾速后撤,理由是汉军在大雾里设下埋伏,正等着匈族大军杀进迷雾,好一窝端掉。
浓雾如昨,可好在那九盏灯始终方向明确,没有怎么绕路。
我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西征军驻地。
“什么人,停下,不然放箭了!”前面能见度很差,约莫数丈。
“速速通报中军,大都督家眷有紧急军情!”我尖叫。
我收了九盏风灯,原来是一串九节骨链。把它套在腕子上,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踏雪而行。
“叫什么名?”
“魏娘子……”
等我走近,乐了,那不是那个烂屁股的兵卒子么?
才要逗他,可想起自己这会儿是魏娘子,人家根本不认识。
丢下马,跟着传令兵向大营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