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口酒喷在火炉子上,轰,火势一冲。
“朔风刀法?”
老头腰也不弯了,气也不喘了!
两眼放光!
这老头才不简单。
两个猎人在丛林里相遇,各自被对方吓了一跳。
我轻轻敲着胸脯,行了个军礼。“老人家,听过朔风营没?”
老头精神一振。
“朔风营,甲字曲,百将李煌!”声音都变调了。
我亲娘!真是大神!
“那啥,我男人叫郭孝,眼下正带着朔风营征战居延海,嗯,我是他小妾。魏娘子。”
我也扭捏着自我介绍。
当然,我也只能这么讲啊,难道给他解释我其实另有隐秘云云,那不神经病才怪。
老头嗯嗯两声,“久闻大名!”
我抿嘴一乐,您瞎客气什么,明明没听过,还得客气一番。
继续聊,这不就有聊的了么!
这老头原来是百将,可在一次征战里全屯覆没,就活着他一个,还残废了。没法子。办个荣归故里,回乡了。
这一晃,三十多年。
对了,老头的老婆子还是官配的,不过死的早。两个儿子,都在朔风营战死的。
白狼山的英烈祠有名字。
我哭的稀里哗啦。
“爷爷,”我攀了个亲,“要不,您看看不忙,保护孙媳妇儿去居延海打匈奴兵。”
老头一咧嘴,“老头我?保护你去居延海打匈奴兵?”
别说,老头身子骨绝对硬朗。
弄回去当吉祥物,摆在护商卫里,兔崽子一叫,家里就算是有老人了。
郭孝要知道我给他捡回去一个爹,非气死不可。
凑合了一宿,一大早,趁着日头不错,赶早不赶晚。
老头有辆板车,刚好套上马,我给搁板车上。被子盖上,齐活儿。
“魏丫头,前边李广庙,去拜个!”
李煌老爷叫唤。
我赶车扬鞭,“您指路!”
板车沿着小路,直奔一处山坳。
说是庙,其实就是个土坯房子,开着门脸,中间是李广的画像。案几上插着一炷香。
还真有人来上香。
李煌老爷努嘴,要我去拜。
霍去病和赵充国都拜了,今儿又拜拜李广,我这是要封狼居胥还是咋滴?
过去大礼参拜。
“前辈!如今西域都护府要完了,晚辈赶着去居延海!”我几个头磕下去,“您给帮个忙,让晚辈这一路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