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自然看不见”孔汾道。
“孔呆子!”我又把手放下,腕子都举酸了。
孔汾腆着脸皮编瞎话。
我真是昏了头,又信了他的鬼话,按捺着莫名的心跳,走进浴池。
……
午后烈日如火。
几个女眷戴着幂离纱,正在瓜州胡市里采买,都是些汉地见不着的玩意儿,在这儿值不得什么,可带回姑臧城都是稀罕物。
给林医官买了一颗蜻蜓眼的玻璃珠,回去给她镶坠子。
林医官抱着我亲出哈喇汁,至于么?“我宝儿,姐就知道没白疼你。”甜言蜜语的,害得我又给她买了栽绒的波斯毛毯,这东西在长安可都是那些世家能铺得起,回头铺在西厢房,郭孝非得骂我败家娘们。
不管,我姐,我自己疼。
我买的是一大包孜然,大老远就闻着味儿了。瓜州人拿它做酱料,纯粹瞎糟践东西,还得是烧烤解馋。
给三个丫鬟每人送了一盒阿拉伯乳香。至于干什么用,她们比我门儿清。回头老郭同志回了姑臧城,这三个丫头能让他忘记魏娘子是何许人。
至于会不会把我也给忘了,随便他,不稀罕。
快活的情绪收不住,我默念招魂秘咒,满世界踅摸能带进幽冥界的玩意儿,直到在一个汉地老板的店铺前迈不动脚时,奇异的感觉出现了。
一块丝料进了我的眼睛。
老板胡人打扮,操着关中腔,“菱纹罗!”他笑容可掬,“这可是皇室贡品!”
菱纹罗虚浮着淡淡的魂影,通体丝滑几近透明,上面绣着一朵桃花,陈列在木架上,宛如一团浮云。
“怎么只绣一朵花?”
“夫人有所不知,菱纹罗是乞巧娘娘的嫁衣,织这片罗耗尽心力,眼中泣血。”他指着那处桃花,叹息道,“此乃巧娘娘的一滴血,被绣成桃花遮掩。”
我整个痴了。
织女的嫁衣!谁编的故事招人眼泪?
“怎么卖?”
“五百两。”
五百两?你和卖马的一伙儿的吧?我心里吐槽。
啪,连皮囊丢了过去。
晚上睡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披着菱纹罗在屋里发疯。
“妈妈的囡囡,说,好看么?”
我停下来,蹲在云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