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对不起……让我看看!”
郭孝冷哼一声,“原来我是这么死的!”说完一把揉搓着吻下。
“是大人自己找死的……”我仰起头,脚尖不争气地翘起。
……
报!传令兵的声音从底层传来。
他放开我,整理了一下衣衫。眺望着越来越近的辎重洪流,说,“咱们下去吧!”
我张口,“大人?”
“待我见过辛珏,就去白狼山。”
随后,郭孝转头下了了望台。
我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气,靠着箭垛,仿佛失去了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夜晚来临的时候,丙字曲和乙字曲的长安少年与河西悍卒们,终于有福享了。
不得不说,因为张掖都尉府的给力,朔风营这些饱经战火的男人们终于吃到一顿人吃的东西。
从了望台向下看去,数十堆篝火冒起浓烟,却头一次不是为了杀人。你敢相信,他们烤了一只骆驼。一整只,不为别的!霍去病的老少年们扞卫了朔风营这个称号。一打十能打得匈奴折损过半!打赢的消息正沿着驿道向四方疆域疯狂传递。
它是大汉朝唯一用朔风这样的字眼命名的精锐。除此之外,汉军都是以“部”来进行划分。比如,朔风营就该叫“王尊部”。
可朔风营换了一代又一代校尉,却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代表霍去病的朔风!
而朔风营,是被汉家女儿们哺育的,几代女子从中原、从河东、从关中甚至从江南远道而来,或因官配,或因发卖。从新娘到寡妇,再从寡妇到新娘,不断重复着双重身份。
我的男人就埋在这片群山的尽头,那里叫白狼山。可他的女人还在苦苦挣扎,为了能活着看到青丝变成白发。
“想什么呢?”霍衍在身后问。
我转过身,他拎着酒囊,身姿挺拔,那张俊脸比月亮还皎洁。
“没什么。”我转回头,继续看着谷底群群篝火。
男人们在行酒令,快活地几乎忘掉昨日还在拼死拼活。
“长安城的灞桥柳下,开满了芍药花。”他给嗓子里灌了一口酒。
“你想说什么?”我蓦然回头,灞桥的芍药花,那是深埋在内心深处的痛,他却要血淋淋地撕开。
“没什么,不过是往年这个时候,总是要去看的。”他嘴角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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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军侯,想必该知道,军中调戏同僚妻女,是死罪吧?”我厉声说道。
“哦!说起死,短短几日,我似乎死几次了吧?”他嗤笑一声,死,对他这样的人和吃饭还有什么区别?
我无言以对,转过头不想再看他。
“怎么,费那么大劲把我救活,”他步履轻巧,信步走到我身后,“只是为了这样冷落我么?”
“你要是不乐意,跳下去。”我指了指这座箭垛,“就两清了。”我不讲道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