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难掩疲倦。“我夫君……辛军侯火烧鹰愁涧,匈奴左路已全军覆没。”
霍衍眼中妒火一闪而没,“既如此,鹰嘴峡一线的火油箭矢,荀大人是否能敞开供应?”话里话外好像是缺了他火油似的。
“那是自然!”我低头应到。
“无妨,”郭孝嘴角一弯,“本官已经拟好文书,即刻令荀大人督办。”他转向我语气温和,“好好休息,别亏待自己。”
我交完令,回到自己帐中,不一会儿郭孝亲兵送来吃食和水囊。我打开食盒,见是杏仁酥和一只烤羊腿。心里涌起苦涩,这人只怕已经把我视作禁脔了。
我向外喊了声,“进来。”帐帘随即挑开,阿树和麻瓜两只小脑袋伸进帐中。
“吃吧,”我指指食盒。
阿树扭捏着不超过半息,就被香味攻破防线。他拔出匕首割开羊腿,又给麻瓜撕下一条,很快就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姐,你咋不吃?”
“姐的事少管!”
我想了想,又叮咛他,“今晚早些睡,明儿一早跟我回休屠城。”
“嗯。”
“再敢守在我帐外,……以后不带你了。”
“嗯。”
夜半,帐外风声呜咽。河西,无论白日里太阳如何毒,夜晚总归是冷得刺骨。
我蜷缩在行军榻上,半梦半醒,听见帐帘被轻轻掀开的声响。
“没睡?”郭孝身上带着一丝酒气,他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像一柄悬在我头顶的刀。
我没动,也没回答。他轻笑一声,手指抚过我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怎么,不愿意?”
我闭着眼,但身体已经绷紧,那晚之后,我就已经是他的猎物。而现在,猎物自己回到了笼子里。
我死死咬住嘴唇。
灼热的呼吸让我浑身一颤,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褥。
“放松……”
我闭上眼,任由他手指游走,嘴唇带着酒液的辛辣。
我没有躲,既然逃不掉,不如让他沉溺。
帐外,麻瓜低吠了一声,随即被阿树轻声喝止。
郭孝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冷笑。
“那小子倒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