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龚强就过来了,我们原来也认识。我便说:
“坐坐坐,我好久没见到你啦。”
他便坐下。舒展送上热茶,
先和他拉拉家常。他玩笑道:“把我调进来啰,工程预算这一块,我帮你把关。”
既不能答应,也不能让他失望,我喝了一口茶,玩笑道:“先义务帮我把关半年,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他说:“郝主任,放心。有事你直接打我电话。”
然后才把那份预算分析掏出来,给我解释:办这个班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一项一项,清清楚楚。
我笑道:“辛苦了。”
顺手给他一包烟。
他说:“做点这样的小事,你随时可以叫我。”
等他走后,我把一些重要的分析数据写到笔记本上,然后才打电话给基建科白科长。
白科长过来,我说:“报告批了,交给财务室吧。”
他连连道谢,拿着报告走了。
没过十分钟,白科长走进来,说财务室只同意付三万块钱。
我点点头,说:“我和黎主任讲讲。”
他说:“拜托啦。”
要是按照我在卫生局那个态度,肯定要拍桌子。但是,我没有,而是平静地对舒展说:
“打个电话,叫财务室黎主任过来。”
舒展打完电话进来报告:“黎主任说她有事,要半个小时才过来。”
“说了什么原因吗?”
“没有。”
我点点头。
舒展退去,我端着茶杯喝茶。心里不舒服。
按说我是二把手,通知你到我办公室来,要迟几分钟,可以。但要半个小时才过来,那就要解释原因。就一句要半个小时才过来,这态度就是不屑。
我不急,越急越坏事。一个电话把监察室主任刘平均叫来。
等他坐下,我盯着他说道:
“我今天想抓一抓纪律,你到监察室还叫个工作人员过来记录。对了,你们有没有录音笔?”
刘平均说:“有。”
“那就带录音笔,20分钟之后,一起来我办公室。”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点点头。
接下来,我也要写个预案:我说什么,对方说什么,如何一步步引导对方达到我的目的。不能出现什么漏洞,让人家抓住辫子。
于是,一,二,三、四、五……怎么问,怎么答。在笔记本上写下要点。
20分钟过去,刘平均带着一位工作人员进来。
他向我介绍20多岁的青年叫史正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