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我可替仲晨记住了。”
“还怕我赖了你不成。”
“我知道你最是说话算话。”宁棠笑笑,亲手将卫泱半空的茶碗又斟满了茶,“小泱,你就不要再为这回的事闷闷不乐了,更无需再自责。我说过,在这件事中,人人都有责任,这是真心话,不是为了哄你。你无需把责任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
“嗯。”卫泱点头,没有再与宁棠说什么感谢的话,她知道宁棠最不喜欢她与他说这些,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根本不必谢来谢去那么生分。
“仲晨与福来的事先暂且放一放,我另有件事想与你说。”卫泱一脸认真的望着宁棠。
见卫泱露出这副表情,宁棠就知卫泱要与他说的事是很重要的事,不由得就紧张起来。
“什么事,你说。”
“我有事要求姨丈。”
宁棠一怔,“求我爹?”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不小。
卫泱点头,与宁棠打了个眼色,便起身向内室走去。
宁棠会意,立马跟了上去。
在内室的软榻上坐下以后,卫泱才用仅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与宁棠说:“成王蠢蠢欲动,似有谋逆之意。”
不是似有,而是就有。
成王觊觎皇帝之位,心存谋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宁棠听了卫泱的话,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神情变的比之前凝重了几分,“成王最近有做什么?”
“不是最近,而是一直都在背地里默默做着什么。”
宁棠疑惑,“自从三年前端王横死,成王的势力就被削弱了一半。这两年成王表面上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你也说是表面上,你看看这个。”卫泱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那份名单,递到了宁棠手上。
宁棠接过那叠不薄的纸,“这是?”
“这上面写着的都是成王的人。”
宁棠闻言,神色一凛,赶紧将这纸上写的内容一字不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这些都是成王的人?”宁棠一脸震惊的问。
卫泱点头,“千真万确。”
“这未免也太…太那个了吧。”宁棠一向口齿伶俐,但看着手中这份名单,他也是词穷了。
“我知道安国公府耳目众多,你若不信,大可命人去核实。”
“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宁棠说,“从前我真是小看成王了,虽然不愿夸他,但不得不承认,成王真的很厉害。”
“他是很厉害,不过他的厉害都是被人给惯出来的。”卫泱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屑。
“惯出来的?”宁棠不是很懂卫泱的话。
卫泱解释说,“我听说当年皇祖父在世时就很宠爱成王这个儿子,甚至有些骄纵成王。皇祖父明知成王野心勃勃,对皇位有觊觎之心,皇祖父不但不打压教诲,还在临驾崩之前留下一道遗旨,要父皇念惜手足之情,无论如何不要伤成王性命,要保成王一世荣华富贵。父皇他是个孝子,一直都谨遵皇祖父的遗旨,父皇在位时,无论成王怎么闹腾,父皇都从来不与他计较,以至于成王不但气焰越发嚣张,势力也日益庞大。父皇驾崩以后,太后摄政。太后不是我父皇,自然没打算遵从我皇祖父的遗旨,十多年来,太后明里暗里一直都在打压成王,可是效果……你也看见了,树大根深,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