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去哪儿?”李娥问。
“我要去隔壁见徐郎中一面,劳烦姑姑派人将赵兴找来,稍后我有些事想与姑姑和赵兴商议。”
“奴婢明白,这就派人去请赵兴。”
卫泱点头,也未再与李娥多言,便朝屋后那条夹道走去。
两年不曾回来,两年不曾走过这条路,可眼下再走却丁点儿陌生感都没有。
熟悉的仿佛从未离开过似的。
卫泱穿过夹道,轻车熟路的来到徐紫川的小院。
这院子还是如两年前一般,一点儿都没变。
卫泱忽然有些恍惚,时光没有停滞,真的已经过去两年了吗?
卫泱想着,脚步轻轻的走到徐紫川的房门口,正要叩门,就听屋内传出徐紫川的声音。
“怎么也不多睡会儿。”
“已经睡的够久了。”卫泱推门进了屋,“徐紫川,你当真生了一对顺风耳,我方才还特意把脚步放轻了呢。”
“有精神说俏皮话,看来是休息的不错。”徐紫川温声说。
卫泱望了望徐紫川依旧显得有些憔悴的脸,再瞧瞧桌上看似摆放杂乱,实则有序的药,“你该不会打回来以后就在捣鼓这些药吧?”
“有小睡一会儿。”徐紫川答,“可梦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不错的药方,便起来再推敲推敲。”
“真是个医痴,梦里都是药。”卫泱一脸无奈的望着徐紫川,对这个医痴是既佩服又心疼。
“来,过来看看我新想的这个药方。”
卫泱立马上前,接过徐紫川递来的药方,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又琢磨了好一会儿,也算看出些门道来。
“这治疗疫病的药方虽妙,可是……”
“你说。”
“徐紫川,这药方里起码有三味药的药量下的有些重,你可是很少会开出这种药性猛烈的方子的。”
“我这也是因病置宜。”徐紫川坦言道,“回来以后,我又听赵公公讲了一些有关疫病的事。听赵公公说,此次在沥州水灾后爆发的疫病,比大夏国史上记载的过去任何一次灾后爆发的疫病都要来势汹汹,不仅传播速度快,而且致死率也极高。听说眼下还没有在患上疫病以后,还能活过五日的人。染上疫病的灾民,通常在三日左右就会因疫病过世。”
“若真是如此,那这回的疫病可是相当棘手。”
徐紫川点头,“所以,若不下重药,恐怕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压制住病情的恶化。”
闻言,卫泱的目光又落回到手中那张药方上,“但愿这药对治疗疫病有效。”
“眼下无论咱们想出多精妙的药方,也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徐紫川说着,从卫泱手中取回那张药方,眼都没眨一下就将那张药方撕碎,“无论是疫病还是其他什么疑难杂症,总要见到病人,亲自诊过,才能根据实际病情和病情的轻重程度开出最相宜的药方。”
“徐紫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心里也跟你一样焦急,恨不能即刻就奔赴沥州灾区。我这会儿过来找你,就是想叫你过去跟赵兴和李姑姑摊牌的。”
“那还等什么。”徐紫川起身就要往外走。
“先等一下。”卫泱往徐紫川身前一横,“在去摊牌以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知道的,赵兴和李姑姑若听说我要随你一同去沥州救灾,一定会极力阻拦。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话。总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咱俩绝不分开。”
“卫泱……”
卫泱倾身上前,一头扑进了徐紫川怀里,“徐紫川,在回来的马车上你亲口答应过我,以后绝对不会离开我身边。你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在轻叹一声,徐紫川将卫泱拥紧,“嗯,我不离开你,咱们永远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