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与他那冷血的母后又有何区别。
他是想要尽快亲政不假,但他却绝不会为此不择手段。
他若真想用挑拨一类的手段离间甚至瓦解他舅舅与母后之间的情分,又何必悦萩费心,他只需将他姨母樊沁之死的真相说出来,就够他舅舅与母后决裂了。
但他不愿这么做。
要赢就要赢的堂堂正正,只有懦夫和伪君子才会使这些旁门左道。
他曾答应过先帝,来日一定要做个正直仁厚的君王,他这个君王没能当好,但他至少要做一个正直的男人才行。
“悦萩,这些事你就不要掺合了,朕有自己的主意。”
“皇上,您就叫臣妾帮您吧,臣妾是真心想为皇上做点儿什么。”
“悦萩,朕是你的丈夫,太后又是你嫡亲的姑母,朕不愿你夹在朕与太后之间为难。”
“臣妾不为难。”樊悦萩口气坚定的说,“皇上,经了这些事以后,臣妾心中越发清明,臣妾心中最想守护的并不是樊氏一族的荣耀,更不是姑母,而是皇上您。臣妾恳请皇上,无论如何让臣妾为您尽份心力吧。”
樊悦萩对他的拳拳心意卫渲都感觉到了。
这份深情他无比珍惜。
“太后是个极其强悍的女人,与朕一同与她做对你不怕吗?”
“皇上,臣妾还待字闺中时,闲暇时看的都是爹爹的兵书,臣妾并不是个无知的女人,更不是皇上认为的纯良之人,臣妾其实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皇上,您会因此厌恶臣妾吗?”
“凭你老实与朕说出这些,你就不是个心机深重的女子。”
“这种话臣妾自然不会傻到与旁人说,但皇上不一样。臣妾是全心全意对皇上,不愿在任何事上隐瞒皇上。皇上,您就念在臣妾一片真心的份儿上,让臣妾帮您吧。”
卫渲温然一笑,“从前是朕不好,太小看你了。”
“皇上的意思是愿意让臣妾帮您?”
卫渲握紧了樊悦萩的手,“悦萩,就让咱们一起为咱们自己,为咱们的孩子,也为了咱们重要的人一起开创大夏新的盛世。”
“臣妾,遵旨。”
……
景和宫偏殿的茶房内,沈识珺刚狠狠的训斥了雁飞一通。
这厢没消气,正预备再数落雁飞几句,就见翟清来了。
见翟琴师分明是有话要单独与她家姑娘说,被沈识珺训的灰头土脸的雁飞,立马识相的退下了。
“这几日识珺妹妹的火气仿佛不小。”
“是妹妹失仪,叫翟大哥见笑了。”
翟清摇头,一脸关怀的柔声说:“太后病的这几日,妹妹忙里忙外的伺候着,很是辛苦。有牢骚有火气也是正常,与其憋着倒不如像方才那样发泄出来才好。”
闻言,沈识珺赶忙解释道:“翟大哥误会了,伺候太后是妹妹份内之事,妹妹不敢有抱怨也不觉得委屈。妹妹之所以会痛斥雁飞,是雁飞那丫头总是口无遮拦,常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招人厌烦。”
“原来如此,那妹妹可否告诉我,雁飞究竟说了什么,竟惹得妹妹如此不悦?兄长我可是诚心关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