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川却没多问,在盯着卫泱将那杯姜枣茶喝净之后,便催着卫泱泡个热浴驱驱身上的寒气,自个就回了偏屋去。
沐浴更衣完毕以后,卫泱立刻吩咐忍冬去把徐紫川请来。
她倒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徐紫川说,就是觉着一刻见不到徐紫川,心里就空落落的。
见徐紫川来了,卫泱立马招呼徐紫川到她身边坐。
徐紫川却没坐,而是拿起桌上的巾帕来到卫泱身边,替卫泱擦起尚未干透的头发。
“我自己来吧。”卫泱说。
“你累了。”
是啊,她是累了。
身上倒还是其次,心却是累的不轻。
徐紫川低着头,一缕一缕的为卫泱擦干湿发,那份耐心连卫泱都自愧不如。
徐紫川果真是个很温柔的人。
幸好有徐紫川在,有这个只要笑一笑就能将她治愈的人陪在她身边。
“我姨母的脸色比上回见时要好多了,听说这两日也没再吐血。我知道,我姨母的病是治不好了,但我总觉得我姨母不是短命之相。徐紫川你说,若就这样精心养着,我姨母有没有可能再活上年?”
“可以尽力一试。”徐紫川答。
“真的?”
“年不太容易,先把个月延长至半年,然后一年,慢慢来吧。”
“你说的对,这种事得慢慢来,急不得的。回头,我会常去府上开导我姨母,心情愉悦舒畅了,也宜于养病。”
“你别光说别人,也该以身作则。”徐紫川说。
卫泱莞尔,“嗯,我保证以后遇事都尽量心平气和的去解决。”
“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
“还有。”
“什么?”卫泱问。
“待明日中秋过后,得加紧调制新药了。”徐紫川说,“你不觉得你近来发病有些频繁吗?”
她怎么可能没察觉这个问题。
尽管徐紫川的药对她依旧有效,但药效的持久力却在渐渐缩短。
最近,她已经从一天一副药,改成一天要服两回药了。
卫泱清楚,现有的这副药对她的病失效只是迟早的问题。
若在这副药对她彻底实效之前,调配不出新药。
那么,她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