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徐郎中。”打进屋起就一直寡言的卫漓也突然开了腔,“我皇姐这一病就病了好些日子。我皇姐她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彻底好全?”
“殿下放心,只要长公主肯按时服药,静心修养,病情就不会再有反复。”
有了徐紫川这句话,卫漓就安心了大半。
可知这阵子,他心里有多不踏实。
他常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里想着的全是他泱皇姐的事。
万一他泱皇姐真的不成了,羽翼未丰的他,又要再借着谁的风扶摇直上?
这不怪他悲观,实在是因为他皇姐近来病的实在太频繁了。
而且每回发病都来势汹汹。
可知那日,当他得到消息,听说他皇姐已近弥留,他的心里有多痛多怕。
卫漓还记得那日,天正下着雨。
惊闻噩耗的他冒雨赶往福熙宫,正好在福熙宫外与同样闻讯赶到的卫澜撞了个正着。
俩人便一同往里走。
谁知刚走到他泱皇姐的寝殿外,就见他渲皇兄独自一人躲在廊柱后头哭。
若非常德顺小声与他俩解释了几句,他和卫澜还以为他泱皇姐已经……
卫漓望着卫泱,还是不敢彻底将胸中这口气松下来。
他能从他泱皇姐眼中看到深深的疲惫。
但他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就像是对自己的人生一样。
见平日里最好热闹的宁棠,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很不爱说话的样子,卫泱便主动勾他开口,“平日里就数你聒噪,今儿怎么学起了人家惜字如金?”
宁棠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习惯性的冲卫泱一笑,“听你说就好,这在座的谁有你说话动听。”
尽管宁棠笑着,并极力表现的一切如常,但卫泱还是看的出来,宁棠有心事。
其实,早在数日之前,卫泱就隐约察觉宁棠心里似乎揣着什么事。
即便宁棠每回来瞧她,总是嘻嘻哈哈,她也感觉的到。
若说宁棠之前只是多少有些心事,那么今日,宁棠的心事似乎尤为的重。
宁棠究竟在为何事困扰?卫泱担心又揪心。
她早该问问宁棠的。
卫泱对宁棠的担忧表现的很明显,卫渲自然看在眼里。
“只是输了一个球而已,表弟无需太气馁,回头再赢回来就是。”卫渲好心安抚宁棠说。
“皇兄,你们一同打马球了?”卫泱问。
“没正经打,只是简单的切磋了一下而已。不过,徐郎中可是真人不露相,身手好的很。”
听卫渲这么一说,卫泱心里就明了了。
宁棠这一球不是输给别人,正是输给了徐紫川。
也怨不得宁棠会表现的如此沮丧。
但卫泱觉得,宁棠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才闷闷不乐,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事。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