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忆应该是这宫里最不像男宠的男宠了吧。
人淡如菊,从不趋炎附势,耍滑争宠。
倘若那些个男宠都能像长忆这样,这宫里就算太平了一半。
卫泱眸色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空空如也的窗前,与赵兴说:“咱们回去吧。”
……
软轿还没在福熙宫前落稳,就听轿外的赵兴回禀了一句,“长公主,皇上来了。”
卫泱一怔,连忙掀开轿帘查看。
福熙宫前果然整整齐齐的停放着卫渲的仪仗。
卫渲怎么突然来了?
樊昭不是说她已经嘱咐过卫渲,保证卫渲这阵子都不会往福熙宫来吗?
可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来了。
难道卫渲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应该不能吧。
为了不叫卫渲知道当日在永春宫发生的事,樊昭那边可是下足了工夫。
卫渲或许只是瞧她的病总不见好,心里挂念着,才特意来探病的。
卫泱庆幸,索性她脸上的淤肿已经消了,气色看起来也还好,否则哪敢见卫渲。
不过,她脖子上的淤痕尚未完全消退,可千万不能叫卫渲瞧见。
卫泱一进屋,就见卫渲正与徐紫川说话。
“皇兄万安。”
“母后说你患了很严重的风寒,拦着不叫我来见你。皇兄心里实在牵挂你,便背着母后想悄悄过来看你一眼,谁知你竟不在。依皇兄看,泱儿的气色还不错,并不像母后说的那样病的厉害。”卫渲望着卫泱,眸色清浅,口气听来虽不重,但绝对不似平日里那般温和。
“回皇兄的话,母后说的不错,妹妹之前是患了风寒,昨儿还病的不能下地呢。今早起来,觉得身上轻快了些,才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
“过来。”卫渲冲卫泱勾了勾手,“来皇兄身边坐。”
卫泱没多想,便乖乖的坐到了卫渲身边。
“都进屋了,怎么还穿着斗篷?”卫渲问。
卫泱全指着这件斗篷来遮掩她脖子上的淤痕,就算热也不敢解下来。
“妹妹身上的风寒尚未痊愈,还有些怕冷,想穿着斗篷。”
“额头都冒汗了,还说冷?”
“冒汗好呀,捂一身汗出来,风寒没准就能好了。”
“泱儿,你就别装了,叫皇兄看看你的伤。”卫渲说。
卫泱一怔,立马望向一旁的徐紫川。
“你不用看徐郎中。朕今日可算是领教了,徐郎中的嘴竟然比你还硬,朕威逼利诱了半天,徐郎中愣是一个字都不肯向朕吐露。朕也算明白了,你为何会如此看重徐郎中。”
闻言,卫泱冲徐紫川一笑。
她就知道徐紫川不会出卖她。
趁卫泱傻笑不备之际,卫渲抬手就解开了卫泱的斗篷。
“果然。”卫渲的脸色立刻变的阴沉下来,声音也有些发紧,“你们都瞒着朕,都瞒着朕!”
卫泱不清楚卫渲对她受伤一事究竟知道多少,并不敢冒然开口说什么。
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卫渲的衣袖,又糯糯的唤了一声“皇兄”。
卫泱这一声皇兄,喊的卫渲心里酸酸痛痛的。
“泱儿,你皇兄是不够眼明心亮,却不是个废物。有些事,我虽无法立刻得知,但这宫里还没有什么事是能瞒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