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向从容的赵兴,面带忧色,卫泱就猜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该不是没等到翟清认罪画押,就把人给打死了吧?”卫泱问。
昨夜的确是死人了,但死的却不是慎刑司里的翟清,而是……
“回长公主的话,容悦死了。”
容悦?
“人是怎么死的?”
“是服毒死的,畏罪自戕。”
“畏罪?”
“是,慎刑司负责验尸的太监,在容悦身上发现了一份认罪书。”赵兴答。
“认罪书?他都认了什么罪?”卫泱问,“你可亲眼瞧过那张认罪书?”
“回长公主,奴才闻讯便匆忙赶去永春宫,也亲自验过容悦的尸体。人的确是服毒而死,且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外伤,现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可以确定,那毒药的确是他心甘情愿喝下,而非被强行灌下。至于那张认罪书,奴才也有亲眼瞧过。”
赵兴脑袋灵光,几乎过目不忘,便将他之前看过的认罪书的内容,一字不落的给卫泱背了一遍。
容悦认了,全部都认了。
假传樊昭口谕将她骗到永春宫的是他,在庭泓的茶中下催情药的也是他,就连刺死太监富宁抛尸井中的人还是他。
荒谬,简直太荒谬了!
卫泱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
先不说容悦有没有胆子这么做。
就凭上回容悦会傻乎乎的只身跑来福熙宫,为翟清求情的那件事,卫泱就笃定容悦没那个脑子策划这些。
退一步说,即便这一切真的都是容悦所为,如今翟清已经被当作嫌疑人抓去了慎刑司。
有翟清给他当了替罪羊,他又何必写下认罪书服毒自戕呢?
若容悦一开始就打算与她和庭泓同归于尽,又何必费心设计那些,直接将他们两人约到僻静处,或药死或刺死岂不更简单。
总不会是容悦突然良心发现了吧?
可笑,真是无比可笑!
卫泱敢肯定,容悦绝对不是此案的幕后主使,也一定不是畏罪自戕,而是被人所害。
翟清与此案有关是一定的,但眼下翟清身在慎刑司,根本无法对容悦下手。
也就是说,翟清应该还有一个很可靠的帮手。
这宫里竟然还有至少一个与翟清一样丧心病狂的人。
真是想想都叫人觉得心惊。
事情似乎变的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