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前会。”公羊月并不信,扔下话,越过乔岷,把小七往前一推,右手转剑,以剑柄依次打在少商、隐白、风府等穴枢处。许是用劲过猛,那孩子骇得心惊胆战,张口大叫痛呼。
晁晨不忍,面生热汗,一挥袖拂开阿韦,挥拳直上。
双鲤讶然,乔岷侧目,见这一副蚍蜉撼树之景,公羊月连剑也没使,只用左手撑在小七那孩童肩上,转身横腿,一招踹燕式将他踢了出去。
落叶下,晁晨竟向外斜滑两步,绕开这一击,再度甫身上前夺人。
“勇气可嘉,走位不错。”公羊月掣住他的胳膊,眉头一挑:“可惜,你这细胳膊细腿,又没半点内力,连城门口杀猪打铁的都赶不上,就这样,还想杀我?”
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在公羊月看来,这样的世道下,为毫无血缘的人拼命,毫无道理,更何况那种恨意和眼神,绝不仅仅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他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为什么?因为顾在我,还是这个孩子?”
小五和阿韦吓得直哆嗦,语带哭腔:“你这恶人!恶人!晁先生,你快救救小七吧!“
“自身难保,谈何救人?”公羊月见他不答,以剑身架着他胳膊反压,晁晨吃痛,明明手都快被卸下,却仍旧不肯服软。
公羊月嫌恶地看了一眼,甚是无趣,劈手要将他扔出。这时,晁晨终于等到机会,他一抖袖,另一只尤有余力的手握住铁尺,狠狠向前一挥——
“杀公羊月,天下之幸!”
两人对视,公羊月愣了一瞬,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方才他并不觉得这文士能杀自己,只作弄好玩,但他终是疏忽。
“老月!”
借着风速,平薄的铁尺竟斩下一缕鬓边黑发,在那张玉脸上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公羊月拿中指挨了一下伤口,眼神猝然冰冷,反手一剑切向晁晨的脖颈,不再留手。晁晨脱力向后倒,这时树影摇曳,青墙后有一人影甫出。
“来了!”
乔岷按剑,双鲤机灵地躲到了柱子后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人生得虎背熊腰,一身缁衣如夜黑,他矮身向前一滑,双手并握,背刃枕在右肩的九环大刀向上一挺,接住了公羊月回挑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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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2:引用自《礼运》。
第004章
公羊月笑了一声,夺下铁尺,撤剑时依样也挑破晁晨头戴的帻帽,割下一缕碎发:“那你这辈子定是不幸。”说着,他掉头向刀风来处看去,问道:“你又是哪路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