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弄吃的。”傅行驰努力推开他的手。
此刻宝儿推门进来,先恭敬行礼,再凑近白珍珠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白珍珠马上道:“让他进来见我。”
宝儿马上转身出门。
傅行驰回头,发现白珍珠手指如一根藤蔓,又绕在他的手心上。
“叶将军公子派人来见我。”白珍珠起身半坐,柔声道:“我怕再有人跟踪,王爷,求求你陪陪我吧。”
傅行驰无可奈何,只得坐了下来。
“你坐在这里,我怕他不敢说话。”白珍珠继续含着泪看他,“王爷,求求你坐外面陪我吧。”
“你!”傅行驰甩开他,气鼓鼓走了出去。
……
容华进来时,衣襟已满是风雪,想必在门外僵持许久。
透过被红烛打亮的窗纸,白珍珠隐约看到傅行驰高大挺拔的身影,心里十分促狭的得意。
想必容华不认识燕王,也没有对燕王居然在外守门感到奇怪,他进来恭敬福身,礼貌问道:“公公怎么受伤了?”
“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白珍珠怕傅行驰听见,又道:“就是有些疼痛难忍,所以无法为容管事添茶了。”
容华微笑,在桌前坐定,他穿着件麻布棉衣,全身上下无任何装饰,只是面孔清冷俊秀,也算当得起叶重言为他荒唐到满城皆知的美人。
但白珍珠没说这个,他按照容华自称的“叶公子府上管事”问道:“不知叶公子请您前来,有什么吩咐?”
容华提着矮凳,坐在白珍珠床榻前,轻声道:“容华此次过来,不是主子差遣,而是有事想和公公商议。”
白珍珠有些好奇,继续望着他,但伤口疼痛支撑不住,还是倚靠着软枕躺下。
容华侧身道:“公公喝了一通酒,就让东厂派了一万人在胶东找金矿,公公真是好本事。”
“谬赞了。”白珍珠心底有些奇怪,但还是吹捧道:“比不得容管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容华点头,谦虚接受了他的称赞,“曹扬德此人不值一提,公公的手段也着实高明,但如果只是一个废矿,恐怕达不到公公的目的,斩草除根,要做局就要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
白珍珠紧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这张清丽绝伦的面庞,十分熟悉。
大约五年后,扬州漕运出了一宗大案,大坝决堤,洪水倒灌,百亩良田,千户民居,全部被淹没,朝野一时震动。
朝廷派了钦差前去勘察,才知这场大案的主谋,居然是不到三十的扬州府同知。
如此大案,钦差查到这里却没有再查下去,定案后便将这位同知革职发配,听说出发没多久,就死在路上。
他记得,那位扬州同知姓兰,还曾经中过探花,高中那年琼林之宴,他伺候在皇上身侧,见到兰探花身着御赐的绯色锦衣前来谢恩,鬓边簪了一朵红杏,肤白如雪,目如点漆,无限春风得意。
白珍珠掩住心中疑窦,笑问:“难道容管事有什么,沸沸扬扬的好法子?”
“有,但我有个条件。”容华沉声道:“公公要提督东厂,我也要搭进去几个人,所有步骤我都已想好,就等公公这道东风。”
白珍珠仍然想笑,忍不住问:“既然你看不上曹扬德,又这么看的起我,那么我迟早会了结他,何必一定要帮你。”
“因为太子。”容华轻声道:“公公最终想帮的人,是太子。”
白珍珠适才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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