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寻南山,叫朱妄语瞳孔兀地紧缩,心间愈发不妙起来。
紧接着又听傅应绝温声道,“说是主公若是牵挂,驾鹤同去便是。”
“傅应绝!”
朱妄语暴起,再也装不下去,“你你。。。。。。逼人至此,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傅应绝蹙眉,神色冷下来。
只觉得这死字太不吉利,先将傅锦梨耳朵捂住。
傅锦梨懵懵懂懂,揣着小手,顺势靠下来。
“咳咳咳——断人后路,赶尽杀绝,暴君,暴君!”
无怪他反应那么大。
傅应绝这是徒手将他活命的火光熄灭。
就在寻南山下,他还留有一道精锐,寻南山中通了隧道,连接外城,只要那些人还在,他就还有机会能逃。
可傅应绝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他后路早就被斩断了。
痛彻心扉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将眼前几人千刀万剐。
“说够了?”傅应绝扯唇,笑意落下来,没有了方才的和颜悦色。
朱妄语一时间被镇住,声音渐渐小了。
眼中一闪而过的嘲意,傅应绝声音没起伏,很平静,却像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朕此番还要多谢你倾囊相助,慷慨敞怀。”
他眼皮半耷拉着,不欲再多拖。
侧过身去,不再多言,已做了要离开的架势。
只是走出了几步,又停下脚,黑发一荡,偏过头来——
朱妄语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人如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可见睥睨。
他怀里的奶团子将下巴杵在他肩上,小脸肉乎乎,满眼纯然地看着。
刚开始他并不觉得父女俩像,因为气质绝大的差异能叫他忽视所见的皮肉相似。
可现在。
傅应绝在他眼里,只能看见半张侧颜。
那双凤眸,眼睫耷着,下阴影却带着锋利的长弧,没有波动的时候不觉死气沉沉,只是叫人忽感被压得喘不过气。
而那小孩儿,一双眼睛仍旧圆润稚气,却是一模一样的冷心。
朱妄语一时看得出神。
只只见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
“便以死谢罪,告慰皇恩。”
朱妄语眼中的光,一下就寂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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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别看傅应绝风轻云淡,好像喝口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