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的寒螭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音:"打不过也要打。我教你的剑道。。。"
她突然逼近,剑尖抵住李当归心口:"何曾有过退缩二字?"
李当归突然抓住即将刺入皮肤的剑锋,注视着宁芙:"那若我也见不到你了。。。"他直视那双冰冷的眼眸,"又该怎么办?"
"宁芙"的剑势突然凝滞。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
李当归的手指缓缓松开剑锋,在寒螭剑上留下五道鲜红的指痕。
他注视着“宁芙”,声音很轻: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想去北方,去找一找母亲和父亲;我还想去南海,看一看真龙。。。"
"我还想去帮助天下,对抗即将到来的劫难;我还想去告诉白先生,自己很感谢他对自己的教诲。。。"
“我还想回到百草堂,回到大姐她们身边,帮她们采药、磨药;我还想去告诉雀翎,不必再跟着我。”他看向"雀翎"消散的位置,"告诉她回到北方,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最后,少年直视着"宁芙":
"我还想见到你,还想让你教我练剑。"
"我绝不会。。。被困在这虚假之地,我绝不会。。。迷失在这梦境之中。"
李当归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如同淬火的钢铁,在寒风中愈发铮铮作响。
辞故人剑身上的缠枝纹路开始泛起微光。
他忽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指尖轻弹剑锋。
"叮——"清脆的剑鸣声如同破晓的晨钟,在凝滞的梦境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极北之地都没能留住我。。。"少年仰起头,"我又怎么会被区区梦境留住?"
"宁芙"依然保持着抱剑而立的姿态,寒螭剑横在胸前,安静聆听着。
李当归望向她的眼睛,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这是梦,梦,总会醒的,对吧将军?"
女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寒螭剑上的霜花簌簌掉落。
李当归向前迈出一步,他的身影径直穿透了"宁芙"虚化的肩膀,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少年压低声音问道:"你会等我。。。一直等我的,对吧?"
"嗯。"
这声应答轻得如同雪落,却让整个梦境世界忽然震动。
李当归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反手将辞故人剑归鞘,剑锷与鞘口相撞的脆响如同打破镜面的第一道裂缝。
他眼中的瞳仁突然化作流动的金色漩涡,双眼也泛起了金光。
台上的姜氏正盘膝而坐,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平静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惊骇之色,瞳孔中映出台下那个金光缭绕的身影——
方才那个颓丧的少年,此刻周身正散发着令人战栗的神力气息,那气息古老而纯粹,仿佛有轮骄阳正在他体内苏醒。
"这是。。。什么神力?!"姜氏大吃一惊,十指急速结印。
神农尺迅速悬浮半空。
她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眼前的景象开始诡异地闪烁——青石演武台时而变成百草堂的药柜,时而化作极北之地的冰原。
她拼命维持结印的双手,指甲却已深深掐入掌心。
"梨花淡白柳深青。。。"
李当归的低吟声如同春日的溪流,在凝滞的梦境中缓缓荡开。
每一个字都带着奇特的韵律,在空气中激起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
他眼中的金芒已经炽烈如正午骄阳,刺目的光芒在脚下凝结,竟化作一朵朵绽放的金色莲纹。这些莲纹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都流转着古老的符文,随着他的脚步次第绽放。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