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芳知道女儿是在揶揄她,瞪了个白眼:“要是没电了,我就睡楼下的小花园里。“行,我给你整两床厚点的被子,别让人说我虐待老人。”程诺吃完饭,收拾好躺床上给周成郁发了个短信,约他明晚见面。她完全可以在手机上说一句分手,但是人有时候就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执念,她不想草率的结束。周成郁没有回消息,程诺chapter11八爪鱼程诺撸了个淡妆,坐公交过去的时候,最后一片黄昏落幕,代之墨蓝色的良夜。洮河的夜风刮过来,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她好像没有那么的伤心。这段感情就像一个树枝上枯死的那根枝干,剪掉更好。魅惑在洛林最黄金段的地段,整条街上灯火通明,商铺林立,这层小三楼都被这家ktv给占了。外形全黑的装修,让里面更显神秘。程诺捏着包进去,每一步走得都有点忐忑,主要是这地方没来过,有点不大适应。顺着服务生的指引,程诺顺利上了三楼。魅惑里面的装饰跟外面完全不一样,一进来就是辉煌的光亮,跟外面的漆黑神秘形成鲜明对比。楼道里每隔两米都装饰着一副中世纪风格的女人画像,半裸着欲语还休。在这个地方,这样的装饰,难免会让人想到某种暗示。她继续往里面走,从偶尔打开的包间里能听到鬼哭狼吼般的歌声,楼道里香水味扑鼻。她每走一步就要抬头看一下房号,尽头拐角处有一个富丽堂皇的洗手间,余光瞥见水龙头是复古的黄铜色。程诺没找见308,拐过去,还是一排房间,她看了眼想过去继续找。“你到底说不说呀?”有女人撒娇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程诺不想听墙角,刚要抬脚往另一边走,她听见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他在安抚刚才说话的女人,声音里的油能拧出来一公斤:“倩倩,宝贝倩倩,你先别生气嘛!”“想我不生气,那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分手。”他还在说怀柔的话术:“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肯定不会让你等太久。”“你每次都这么说,我等不了了。要不你就跟我说一个准确的时间。”“”他们还说了些什么,程诺的脑子已经疼得装不下供氧系统一瞬间像是坏死了,她没办法动作,手脚发麻,握着手机的右手紧紧扣着虎口,她用左手压制住右手才勉强没把手机扔掉。脚是怎么一步步挪到洗手间里面的程诺已经不知道了,等她看清洗手间里面的人,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是张倩先看见的程诺,她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周成郁。周成郁这才转身看见程诺,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楼道里旋转的彩灯。更多的是被撞破劈腿的恼怒,他过来要抓程诺的手,程诺瞬间从那个刚才发懵的状态清醒过来,甩开了周成郁。“滚开。”就两个字,足以让周成郁听出她的态度,这是程诺对他说过最狠的两个字她眼神定定地盯着眼前的狗男女看,怪不得那个时候好久不联系的张倩突然给她发消息问她过得怎样,还问她和周成郁的事。看来那个时候就搞在一起了,冷静了会,手指能活动了,程诺从包里掏出那个用丝绒盒子装着的耳钉,撇到周成郁身上。视线盯着张倩问:“这是你的吧?”张倩看着程诺那张熟悉的脸,心虚又不甘下风:“不是,程诺你别误会,我怎么会把我用过的东西给你。”“还用过了?我说怎么有香水味了?”程诺捻着手指搓了搓,只嫌脏。周成郁把张倩挡在身后,扶了扶眼镜:“你听我说,程诺。”程诺哼笑,鼻头一阵酸:“说什么?说你两怎么搞上的?还是说我有多配不上你?醒醒好么?真当我愿意做你的听众。”“你冷静一下,我能解释。”这男人真够可笑。她摇头,现在连这个声音都让人觉得恶心。至于其他的她一句都不想多说,质问他只会显得她掉价。李涛正好来上洗手间,看见是程诺,本想过来跟她打招呼,走近一看还有两个老同学在了。他穿着一件低裆的裤子,吊儿郎当:“呦,你们都在这儿,今天是有同学聚会吗?我怎么不知道?”程诺回眸看了他一眼,眼里氤氲着一泡水汽。周成郁整个人没什么好脸色,张倩站在墙角有点尴尬。李涛看见气氛不对,连连往外退了两步:“rry,你们说,我出去。”走到外面又探头进来对程诺说,“我就在外边,有啥事喊。”周成郁抓着下巴,瞪了他一眼。李涛一溜烟出去了。程诺抬眸,看着那个无比熟悉现在又无限陌生的男人,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让周成郁在她的未来里永远消失。“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手了,周成郁。”程诺一字一顿,说得斩钉截铁,“你这个烂人,谁爱要就谁要吧!”她都懒得再去问其他的,比如他是怎么和张倩搞一起的,他是怎么同时哄着两个女人的。“程诺,你确定要分手?”到这一刻了,他的自信还是没有一点折损,程诺也是佩服他的。“对,分手。”程诺走到洗手台,手伸在龙头下里里外外搓洗了几下,在风干机下面吹了两下。她刚要离开,周成郁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眼里是一种程诺不愿看懂的讥诮,一旦看懂了,就会觉得自己真蠢。他说:“你确定和我分了,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程诺觉得好笑,她嘴角扬了扬,鼻头涌上一股酸涩。“更好不一定,但是不会比你更烂。”她一下一下拨开那只抓着她胳膊的手,头也不回地从洗手间出来。外面的空气里没有了周成郁的香水,她呼吸顺畅了许多。脑子里面一片混乱,程诺都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了。李涛看她出来,叫住她:“程诺,这儿。”程诺望过去,除了李涛,他跟前还站着关越。那个男人明明就懒懒散散站在那儿,却像一堵坚硬的墙,不容忽视。程诺过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出来玩?”李涛撑着墙的脚放下来,走到程诺跟前,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她没事,才说:“越哥请我们兄弟几个过来玩一玩,你完事了没?要完事了一块去玩。”程诺喉头梗着一股邪火不上不下,她现在就算是回家也气得睡不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玩就玩。“那今晚就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