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渊指尖拂过泣血的银铃,朱砂似的血珠顺着银纹缓缓滚落下来。
他忽然将楚星焕拦腰抱起,赤脚踏着竹梯往楼上跑,银链在夜风里撞出清凌凌的响声。
阁楼的木梁上悬挂着上百个草药包。
在浓烈的苦香中,月重渊终于翻出了一个褪色的锦囊。
楚星焕看见他从里面抖出两枚玉雕的蛊虫,正是白日合心血契用的那对。
"阿娘说若银铃泣血,要把本命蛊引回宿主体内。"
月重渊将玉蛊按在楚星焕心口,冰得他微微一颤。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银铃震颤得愈发厉害,竟在楚星焕腰间勒出一道血痕。
月重渊见状,焦急的咬破食指,将血涂在玉蛊眼睛上。
那对死物竟缓缓蠕动起来。
就连楚星焕心口的蛊虫也跟着发烫,像是有什么在血脉里横冲直撞。
"忍着点。"
月重渊将他圈在臂弯里,银冠上的流苏扫过泛红的眼尾。
着实可怜。
玉蛊钻进皮肤的瞬间,楚星焕看见月重渊手腕处开始渗血。
雷声越来越近,竹楼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
月重渊忽然闷哼一声,腕间新结的血痂一次次崩裂又愈合。
楚星焕伸手去捂,却发现自己的血也变成了淡金色。
"是情蛊在融合。"
月重渊就着染血的指尖描摹他的眉骨,"等天亮。。。。。。"
话音未落,楚星焕突然被心口剧痛激得蜷缩起来。
系在床头的银铃铛齐声碎裂,月重渊腕间的血痂竟开始片片剥落。
暴雨就是在这时砸下来的。
月重渊扯过挂在墙上的银鳞甲裹住楚星焕,背着他冲进雨幕。
楚星焕伏在他湿透的背上,看见沿途所有银饰都在嗡鸣,寨中圣潭的方向泛着诡异的红光。
潭水比白日滚烫许多,月重渊却径直背着人踏入水中。
楚星焕这才发现他后颈处原本苍白的皮肤上浮出细密的鳞纹。
"这才是真正的血脉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