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被她这么骂,心中反倒踏实了些。
不仅没生气,还就那么站在房门外诉起了衷情,虽然开头有些艰难,但后面就很顺了,“其实……我昨夜梦见你了。梦见当初成亲那夜,我没有领旨离开,而是坐在喜榻边上,挑开了你头上的那方红盖头。”
其实不止这些,他还梦见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很快又有了第二个。
他们个个生得软糯可爱,揪着袍角喊他爹爹。
梦中有多美好满足,梦醒之际就有多失落。
然后萧成策发现,他其实是极为渴望梦中那一幕的,渴望和那个女子榻上贪欢,绵延子嗣。
这话他本来并不准备说,尤其是对着那个整日就知道拈酸吃醋、上不得台面的小官之女说。
但没想到说出来这么容易。
就好像他今夜明明没打算过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这处院落。
萧成策沉沉叹出一口气,似乎终于认命一般,“过段时间,我打算抬你和楚楚做平妻。”
“你若是实在不喜欢见她,那我便再为你寻一处更僻静的院落,日后除非团圆佳节,你们不用互相走动。”
“……”
辛夷还没说话,就感觉小腿一阵吃痛。
当即轻嘶着凉气低头去看,才发现是谢漱在她白净小腿上咬了一口。想到什么后她脸色瞬间变了,他也不嫌脏!
于是再也没耐心跟门外的人周旋,冷哼道,“平妻想都别想,将军请回罢。”
“什么时候你愿意休了楚楚,和妾身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
青辞街,珍宝阁。
一辆乌顶垂缨的马车停在外面,穿着薄衫的小丫鬟也等在外面。
香兰时不时的朝里头眺望,嘴里咕哝着,“怎么小姐这次进去这么久,都快两刻钟了还没出来?”
不过抱怨完没多久,就看到那道窈窕多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当下迎了上去,满脸写着疑惑,“小姐今次怎么去了这样久?是不是掌柜的想赖账,不给小姐钱?”
辛夷摇摇头,莞尔失笑,“没有,他倒是想多给我些银两,不过被我拒绝了,所以推脱了一会儿。”
她没扯谎。
掌柜的确实是想加价五百两,而且巴不得她能收下,因为京城中有买家对她这个画师感兴趣,想要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不过被她拒绝了。
辛夷站在珍宝阁的长阶上,袖中揣着好几张银票,眯着眼睛瞧着青辞街上热闹的摊贩和行人。
半晌,伸手拍了拍香兰的肩膀,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觉得在这附近买处宅子,怎么样?”
香兰听完欲言又止,用那种痴人说梦的眼神看她,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奴婢觉得极好,但这里太贵了……”
她刚想跟小姐说她们肯定买不起的,转头就看见小姐已经爬上了车撵,还心情很好地朝她招手,“上来,带你去茶楼买点心。”
同一时间,将军府。
萧成策刚走出雁水苑,就撞见了谢漱。
少年仍旧是一身苗疆打扮,乌发和腰间的银饰清脆作响,仿佛会蛊惑人心。
他顿住脚步,视线落到少年下颌处的血痕,忍不住蹙眉:他这是又被野猫抓了?
不过萧成策最近总是有些心神不定,所以没心情过问是哪只野猫抓得少年。
反正跟他也没关系,问了也白问。
所以眼下瞧见了谢漱,只想探知自己在意的。
nbsp;走过去,站到少年面前,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阿漱,你住在白辛夷隔壁,最近有没有看到过……府上的哪个侍从跟她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