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自然是……是再好不过了!”
美人迈着轻盈无声的步子,带着一股优雅的韵律,款款走进简陋的屋内。
随着她的莲步轻移,一股若有若无、难以言喻的奇异幽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香味霸道得很,竟将先前那股来自茅厕的、令人窒息的销魂气味都压制了下去,淡化了不少。
她也丝毫不见外,径直走到万福那张铺着破草席、硬邦邦的土炕边。
她身子柔软地一歪,腰肢款摆,姿态万千地慵懒倚靠坐了下来。
“公子,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要白白辜负了这等良辰美景呀。”
万福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血直冲脑门。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晕陶陶的。
他那座自打曾曾曾祖父那辈起就一直默默无闻、荒废多年的祖坟,此刻怕是直接原地爆炸,喷了一座能量爆表的级活火山。
从此以后,这位神秘的美人便夜夜准时前来报到。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她不仅是人来了,还顺便将万福的全部后勤保障工作都一手包办了。
每天清晨,万福睡眼惺忪地一睁开眼睛,床头那张缺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小破桌上,便会不多不少地摆着两个热气腾腾、香气诱人的大肉包子。旁边还稳稳当当地放着一碗温度恰好、香浓可口的豆浆。
中午时分,万福若是随口念叨一句,说自己有些馋那东街王屠户家的卤烧鸡了。那么到了晚上,一只烤得油光锃亮、香飘十里、令人垂涎三尺的肥美烧鸡,便会奇迹般地准时出现在他的炕头之上。
就连万福身上那件原本打了七八个补丁、颜色都看不出来的破衣烂衫,也不知在何时,被她悄无声息地换成了一身质地上乘、光鲜亮丽的绫罗绸缎。
只是,他一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猛地穿上这般华贵精致的衣物,宽肩窄袖紧绷在身上,行动间束手束脚。每走一步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笨拙与滑稽,引得旁人见了都忍不住窃笑。
他私下里不止一次地暗自琢磨:这位来路不明的美人,莫不是传说中田螺姑娘的高级定制ps狐狸精版本?法力好像更强一点。
不过,管她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是仙是妖还是鬼。有这等送上门来的天大好处,不接着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万福乐得享受这突如其来的“软饭硬吃”的美好生活。
万福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中间还有美人温香软玉在怀,简直是神仙都羡慕不来的堕落生活。
他那张原本因逃难而有些蜡黄的脸,如今也养得白白胖胖,油光水滑,走出去都自带反光效果。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呸,是饱暖思朋友。
万福手头宽裕了——虽然钱都是美人变出来的——腰杆子也硬了,就想起自己在济南府还有几个狐朋狗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于是,隔三差五地,万福就开始呼朋引伴,在他那小破屋里摆开酒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万福喝得舌头都大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哥几个,我跟你们说,我这屋里啊,藏着个大宝贝!”
他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
朋友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哦?子祥,快说说,什么宝贝?”
“莫不是你小子了横财,淘到什么古董字画了?”
万福嘿嘿一笑,灌了口酒。
“比古董字画值钱多了!”
“是个……活的!”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好奇。
其中一个名叫孙得言的,平日里最是促狭爱闹,眼珠子一转,凑上前。
“子祥,你小子该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快让我们开开眼,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万福打了个酒嗝,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