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顶小黑帽,还是那条黑腰带,还是那副职业假笑。
“张大人,您回来了。”
老头躬身行礼。
张华东迫不及待地搓着手,笑得像个即将领到年终奖的社畜。
“库官老伯,别来无恙啊。那个……我那笔银子……”
老头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唉,张大人,说来话长啊。”
张华东心里“咯噔”一下。
这开场白,不妙啊。
“大人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辽东军情紧急,军饷告急。”
“国库空虚,圣上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老头说着,还配合地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小老儿身为大齐子民,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
“于是,便将大人名下的那笔库存,悉数拨充辽东军饷了。”
“为国尽忠,想必大人也能体谅。”
张华东目瞪口呆。
啥玩意儿?
我的二万三千五百两,就这么……没了?
支援辽东了?
我同意了吗你就支援!那是我的钱!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肝在颤抖,肺都快气炸了。
“你你你……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张华东指着老头,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上次你说那钱是我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老头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大人息怒,息怒啊。”
“此一时彼一时也。”
“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老头开始掉书袋,试图用哲学理论忽悠他。
“大人您想啊,您此行南下,所得的馈赠,难道心中无数吗?”
“您仔细算算,那些钱财,不多不少,恰好就是二万三千五百两之数。”
“这说明什么?说明您命里该得这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