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小喽啰舔了舔嘴唇,接茬道:“大哥,读书人好啊,有文化,剥皮的时候肯定知道配合,能剥得更完整!”
畅体元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尿遁。
“好汉爷爷饶命!小的乃是‘五羖大夫’转世啊!”
流寇头子一愣,抠了抠耳朵:“啥大夫?跌打损伤专科还是妇科圣手?”
另一个小喽啰眼珠子一转,拍手道:“大哥,我瞅他那样,顶多是个‘五谷不分’的大夫!”
众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跟听了郭德纲单口似的。
畅体元欲哭无泪,心想这届流寇的文化水平也太低了,连“五羖大夫”的梗都get不到,简直是行业耻辱。
然后,他就被扒了个精光,从头到脚,连根腋毛都没给他剩下,真正做到了“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流寇们把他扔进一间四面漏风、堪比露天厕所的破屋。
时值隆冬腊月,那寒风跟后妈的巴掌似的,一耳刮子一耳刮子往他身上招呼,刮得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立跳起了集体舞。
畅体元冻得上下牙直打架,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件行为艺术品——“冰冻的秀才”。
黑暗中,他手脚并用,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到点啥玩意儿遮羞取暖。
哪怕是块破抹布,一堆发霉的稻草,甚至隔壁老王不要的裤衩也行啊!
摸着摸着,他摸到一团软乎乎、毛茸茸、还带着点骚气的东西。
羊皮!
他大喜过望,跟中了头彩似的,赶紧往身上裹。
又摸到一张。
再裹上。
接着是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裹完五张羊皮,畅体元终于感觉自己从冰窖回到了人间,甚至还有点燥热,像是穿了五件羽绒服蒸桑拿。
他蜷缩在墙角,迷迷糊糊地想:“这羊皮还挺厚实,等天亮了,看看能不能找个裁缝,给自己定制一件限量版羊皮大衣,就叫‘五羖战袍’。”
一夜无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第二天,阳光普照,鸟语花香(并没有)。
畅体元打着哈欠醒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装备”。
不多不少,整整五张黑不溜秋的山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