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春泥,我一路疾行,心中却想着谢婉柔的话。
也许有一天,这些女学生中,也会走出一位运筹帷幄的谋士,或是一位执掌权柄的宰辅。
而这,正是我们努力的意义。
风卷起尘土,吹得我脸颊微凉。顾言澈那边战况未明,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南岭前线。可就在我即将出城之际,一名传信兵拦住了我的去路,递来一封密函。
“军师,这是今晨从冷宫送出的信件,说是特意指名要您亲启。”
我眉头一皱,冷宫?萧婉仪?
她不是被幽禁多年,早已失势了吗?怎会突然送来一封信?
我接过信封,火漆已破,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不过,这种时候谁还敢在信上动手脚?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我骑在马上拆开信纸,字体娟秀,笔锋清冷,一如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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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我相识以来,恩怨纠葛,皆因权势二字。然如今我已失势,幽居冷宫,方知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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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唯恐你夺我所爱、毁我根基。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执念太深,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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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聪慧坚韧,远非我所能及。若非有你,或许谢婉柔早已命丧后宫,而我也不会落得今日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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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并非求你原谅,只是想告诉你,过去的种种,我愿放下。若你还愿意听我说一句真心话——我不再是你的敌人。
>
>若他日再见,只愿能以平常之心相待。
>
>——萧婉仪”
我看着那封信,久久无语。
传信兵在一旁轻声问:“军师,这信……该如何回?”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信折好,放入怀中。
“回府。”
我调转马头,不再前往城门,而是策马返回谢府。
谢婉柔正在厅中翻阅女学的账册,见我回来,微微一怔:“不是说前线战况紧急吗?”
我点点头,取出那封信递给她:“萧婉仪送来的和解信。”
谢婉柔接过信,看完之后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疑虑:“她突然求和,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