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我心头一紧,迅速靠近窗边。夜风穿帘而入,带着些许凉意,却不见那人踪迹。
“是谁?”我低声问,声音压得极低。
无人应答。
我心中警铃大作,顾言澈刚走,云逸尘也已离开,若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浣衣局……那必是皇后的人。
我迅速将桌上的密信藏入袖中,转身熄了灯,悄然退回床榻之上,装作沉睡模样。
片刻后,门缝间传来轻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试探门锁。
我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摸向腰间的银针——这是谢婉柔教我的防身之物,虽不能致命,但足以制人片刻。
门外之人动作极轻,显然受过训练。我心中暗骂:皇后果然已经开始盯上我了。
就在我准备出手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咳,随即脚步声远去。
我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人并非敌人,而是故意来提醒我危险临近。
我翻身坐起,心绪翻涌。眼下谢家风雨飘摇,我不能再被动防守,必须主动出击。
次日清晨,我借着送洗衣物的机会出了浣衣局,绕道来到西街一处不起眼的小茶楼。
云逸尘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中折扇轻摇,见我上来,懒洋洋一笑:“这么早?”
“我没时间跟你打趣。”我坐下,压低声音,“我需要你帮个忙。”
他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吧。”
“我要写一封密信给谢大人。”我开门见山,“内容关于谢顾两家结盟之事,还请你的商队帮忙传递出去。”
他听完,笑意未减,却多了几分深思:“你是想让谢明渊和顾言澈联手?”
“没错。”我点头,“如今谢家被弹劾,罪名是贪墨军饷、私通外敌,背后定有太子党与皇后的手笔。谢家若倒,下一个就是顾家。他们没有理由不合作。”
云逸尘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沈清欢啊沈清欢,你真是越来越会用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收起折扇:“行吧,这事我帮你。不过你要想好,一旦这封信送出,就等于正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我已经站在上面了。”我淡淡道,“只是这次,我想换个方式站稳。”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安排人今晚出城。”
我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好的密信递给他:“务必亲手交到谢大人手上。”
他接过信,随意扫了一眼,忽而轻笑:“你还挺会说话的,这封信措辞严谨,又不失情理,连我都差点动容。”
我笑了笑:“那是当然。”
他起身要走,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最近小心点,皇后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我点头,目送他离去。
回到浣衣局已是午后,我刚进门,便看见翠儿神色慌张地等在门口。
“姑娘!”她急声道,“赵德全今早又去了谢小姐那儿,说是皇上要彻查谢家账目。”
我心里一沉,果然不出所料。
“谢小姐怎么说?”
“她说一切听凭圣裁。”翠儿咬牙,“可我知道,她在等我们想办法!”
我攥紧拳头,脑海中迅速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