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还是得有个年龄相仿的玩伴,我们俩也是从小就在一块嘛。”
“也就是玩个几天。”印川将水杯喂到他嘴边:“调令已至,要郑太守回皇城,官复原职。”
“郑京是当年废储一案被流放的……”梁皓月老实喝上一口水,忽扭头,挑眉问:“太子是……?”
“太子十天前即位了。”印川道。
梁皓月突地站起身,喜道:“那你父亲!”
印川的父亲,当年便是从前太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讲师。
印川揽着他的肩,又将他按回座位上,垂眼道:“还没有消息。”
“子盈的为人我清楚,他一直记着余大人。”梁皓月摸索着抓住印川的手掌:“他会还你父亲一个清白的。”
“嗯。”印川揩净他嘴角的水。
“明年开春和我回一趟皇城,为余大人上个坟吧。”
“好。”
梁皓月笑起来,“让他看看自己儿子成了和尚哈哈哈哈。”
“啧。”印川伸手便去拧他腰上的肉。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习惯,梁皓月总爱在他面前胡来,他便如此警告他。
梁皓月忽地大声咳起来。
“总这样,哪天你真把自己咳出问题怎么办?”
这几日梁皓月总仗着自己是个病人,动辄拿发病吓他,他给吓得久了,便再不相信。但也不得不关心。
梁皓月却没消停的意思,咳得浑身都在颤。
见势不妙印川忙掰下他捂着嘴巴的手,却见乌黑的血在掌心聚了一滩。
梁皓月艰难扯出个笑,血迹随着笑从苍白的嘴角沿下巴滑落。
“怕什么来什么。”
“你别说话!”印川打横抱起他,踹开门疾步出去,大喊:“快去叫顾大夫。”
第六章
顾大夫叫印川将人摆上床,这才扒开梁皓月胸口的衣服,从腿侧抽出把刀,在他左肋划开一小道细口,黑血缓缓从伤患处流出。见他胸口起伏渐渐均匀,站起身,叫印川到案边,开出几服生血的药,说暂且看着。
她便是当日苦战与梁皓月讲过话的那个女先生,四十岁上下,人生得知书达理,切病人的病腿眼都不会眨一下。
梁皓月本便是个特例,照理说任何一个人跌进蛇谷,都只有成白骨的结果。他活下来本便是件奇事,常医难解异病。
“楚英山那边问过吗?用毒者亦是医者,他们大概有些偏法子。”
印川浓浓攒起的眉下的一双眼望着躺在远处仍在不断流血的梁皓月,“他们半月前得知此事后便差人回门内寻办法了,去的人如今还未归。”
“梁二公子是新任掌门,任谁都会竭力来救。禅师心放宽些。”顾大夫将药方递交给他,也望向在床榻上昏迷过去,满脸纸白的梁皓月。“人事已尽,其余的,便都交给天命罢。”
印川攥紧手中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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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梁皓月的病一日比一日坏,不到半月时间,竟连床都无法独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