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诺叹气,“你这臭屁劲,真没人治得了。”
那倒也未必……庄泽想到前几日在井瑶家被严刑审问按住抽打的局面不由心里一哆嗦,再能折腾的孙悟空在如来眼里都是只猴,再能融资的创业公司在贝佐斯眼里都是小云烟,咖位决定地位。
他不是怕宣承,就大哥那股劲真心觉得整不动。
目的地抵达。宣诺拿过行李让司机稍等,转而对庄泽说道,“你顺便回去吧。”
合着这一路在做职业规划探讨?
庄泽双手按住箱子,又觉得旁人在不好意思,便以身体前倾撅着屁股的奇怪姿势扭脸告诉司机,“您先走。”
“得咧。”司机是过来人,见状扣紧后备箱坐回副驾驶,车行前不忘隔窗提点,“你这考研得先问问人家考哪儿。”
待他离开,庄泽大彻大悟赶紧发问,“你考哪儿?”
“立正。”宣诺瞧着他样子乐,“选女团啊。”
“喔。”庄泽放开手,直起身双脚并拢,见她乐自己也跟着笑,“我确实……过于性感。”
“要说什么?”宣诺提问。坦白说她一直在等他回馈,关于上次的争吵也好,关于自己的家庭也好,关于朋友的定位也好,这段日子庄泽仍会出现在身边,或者朋友圈点赞,或者同学间聚餐,又或者像今天一样主动提出帮忙,不远不近,就像一切都未发生,时间被蓦得拉回到互换联系方式的相识之初。
可掩饰根本就是回避的同义词。
它是聪明的人类为了避开那些不愿面对却已然发生的事实而创造的自欺方式。
宣诺别扭,更知他也未必自在。只不过去日本像块石头压在心里,她最近无暇理会其他。
“我,”庄泽定定神,向前一步,“庄泽,九八年生,天河人。军医大临床医学大四,成绩尚可,身体健康,无家族遗传病史……”
宣诺愣在原处,“自我介绍大可不必……”
庄泽继续,“父母尚在,家中独子。所以我总结了几下原因。第一,我确实不知道你有大哥,误会过程有伤感情暂且略过不表;第二,我也没料到你有小妹,二胎政策有条件限制,得到这个信息之后我想的是你家是否符合标准;第三,我对兄弟姐妹没有概念,不知他们在你生命中的分量和重要性。综上所述,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当时做出的不当反应,并且给予原谅。”
宣诺听懂了,事实上这番话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庄泽没有做错,突如其来的复杂状况换了谁都会惊讶,相反是自己太有针对性因而反应过激。
“这件事我不对。”宣诺道歉。她从未被关过禁闭,但常听父亲说起小黑屋的作用是反省和反思,家庭教育告诉她错误并不可耻,恰尔人生难得是认错的勇气。
“小诺,你不用……”
“确实我不对。”宣诺看着他,笑了笑。
“好,翻篇。”庄泽点头,继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