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格的最上头有十来个大小不一的匣子。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重九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打开的地砖正慢慢合拢。
在机关中,有一种是后发机关,也就是说,在机关开启后,必须把它调整到特定的位置,不然机关就会锁死。
后发机关也是最难判断的。
重九面向多宝格,在心里估摸了一下尺寸,果断地拿下了其中一个长条形的木匣子,一打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跃入眼中。
找到了!
饶是重九平日里再寡淡,此刻嘴角也不由弯了起来。
圣旨的表面是黑血色的血渍,星星点点。
他展开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内容后,直接往怀里一塞,再把木匣子按原样放了回去。
地砖合拢了大半,重九举起夜明珠飞快地扫视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身形一闪,奔上石阶,在地砖彻底合拢的那一瞬间,闪身出了暗室。
重九把机关挪到原位,扫清了所有的痕迹,原路返回。
他把鸟笛置于嘴边,有节奏的吹了起来。
有若林间的翠鸟,鸣叫声声。
向阳的耳朵动了动。
鸟鸣与风声融合在了一起,谢璟用帕子给季南珂包扎好脚踝的伤,他摸了一下她的骨头应该没有断,但是伤口挺深的,一直在流血。
季南珂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身上。
谢璟暗暗叹声,她不闹了就好,可是冥冥中又有些不甘心,那个被他拼命压制着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说,季南珂其实并不介意为妾,若是当时他坚持不和顾知灼退婚,季南珂肯定也会妥协的。
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进退两难。
竹棚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左右摇晃。
季南珂下巴微抬,美目中满含忧心:“殿下,这竹棚会不会倒?”
谢璟没有应声。
“殿下?”
不等他开口,管事立刻先一步道:“这位公子,你们答应过不乱闯的。”
谢璟没有勉强,毕竟是说好的,他只道:“还请老叔给我们找个大夫来。”
好好!管事的嘴角直抽抽,不把他们俩打发了,自己今儿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管事赶紧让哑仆去叫大夫,他亲自站在一旁守着他们俩。
向阳问管事讨些干草,他听说是喂马的,嘴角又抽了抽。
向阳弓着背,哑着嗓子呱噪道:“你不知道,我那马儿呀,不吃饱就不肯跑,刚刚跑了这么远的路,铁定要闹脾气。哎。这要不喂饱了,我们也没法回去啊……”
“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