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呆愣愣地站在番子们的包围圈中,对上周围一道道穷凶极恶的目光,傻住了。
众人心口狂跳,正要缩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番子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们跟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个个乖乖地从门后头迈了出来。
番子端来一盆冷水朝承恩公泼了过去,风一吹,浑身凉飕飕的,他一身酒气彻底的醒了,脑子也清楚了。
这一醒,他两腿发软,差点原地一屁股坐下。
为什么会是东厂!
这一个个褐衣尖帽,他眼睛瞎了都认得出来。
他本来觉得自己闹得再过,也该是顾大姑娘出来,顾家人凶是凶了点,倒也从不滥杀。酒气壮人胆,他又不是没理,最多被打一顿。
真要打了他,他往地上一躺,就说被打残了,谢应忱要保住顾大姑娘,指不定就会松口给念姐儿一个县主。
“承恩公。”
一个尖细的嗓音在耳边炸开。
这人承恩公认得,东厂掌刑律的乌伤,乌千户。
承恩公能屈能伸,赶紧低声下气道:“误、误会,误会。”
>>他不敢惹东厂,东厂这些番子全都是没人性的,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就能弄走他半条命。
乌伤阴阳怪气道:“什么误会值得国公爷大半夜的扰了福安县主安宁?”
承恩公扯着嘴角,讨好地笑道:“本公是喝、喝多了,走错、走错地方了。”
“哦。”乌伤板着脸道,“带走。”
“国公爷到底是喝多了,还是图谋不轨,审审就知道。”
审、审审?
这下子,承恩公连下半辈子的酒都醒了,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谢应忱给一个伎子县主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干嘛要强出头?
“本公可以解释的。”
承恩公干笑着,冷水顺着发丝往下滴,他连回到一个时辰前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看着连连逼近的番子,承恩公两眼一黑,差点就撅了过去,一个天籁之音恰在这时闯入耳中。
“住手!”
承恩公循声去看,感动地快要哭出来了:“亲家呀。”
晋王策马闯了过来,刚一靠近县主府,就被番子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