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才学之人,居然甘心屈居一人之下……
蔚巡生不由得轻叹,帝师临允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是心境高人一等。若是他,腹有如此才学,恐怕也不甘在西境当一个世子吧?
北寰言那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蔚巡生想着北寰言的事,思绪越飘越远。
束茗不知道蔚巡生心里在想什么,见他愣神,便也不扰,自己拿起一本三字经,默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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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开了春,可西境这边到底寒风不弱。
平常人家读书书塾建得简陋些,为了功名。
蔚巡生不考功名,学停了有大半年,这次复学,勤王妃早就着人趁着年节把书塾重新整修了一番。
把从原来四面透风的亭子,改成了落地推拉门。
束茗学习的地方则是在府内书塾,临院一个小书屋里。
两边不互打扰,却离得很近。
勤王妃给束茗请的女先生,是西凉城里大户经常给女儿家请的开蒙女先生,名唤素问。
束茗按照规矩,一早就坐在了学位上恭候先生。
卯时三刻,负责教导束茗的女先生进门,束茗连忙起身问了安。
两人行了礼之后,才开始教学。
素问先是问了束茗几个问题,了解了束茗的情况,便开始授课。
这些都是教给五六岁小孩开蒙的,束茗已经十六,自然比那些孩子好教。
学堂授课一般都是教半天,自己回去学半天,先生第二日来查昨日的留的作业。若是合格,便继续往下教,若是不合格,问清楚是懒还是不懂,罚过讲过了再继续往下。
嫁入勤王府这段时间有蔚巡生教她认字的时候,时不时地跟她讲一些段落,她的底子比正经开蒙的孩子要强不少。
素问惊觉束茗聪慧,这课自然是几天课程挤在半天教了下去。
巳时放学,如意帮束茗收拾。
蔚巡生早早地下了课,在院子里等着。
束茗送了先生,便一蹦一跳地跑到蔚巡生身边:“你怎么放学这么早?”
正巧早春的枝头落了一片嫩叶在束茗头发上,蔚巡生随手扫了扫她头上的叶子,道:“今日先生只是问了我以前所学,看我还记得多少,与我聊了些时政,并没有教授新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