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5年2月2日,切尔诺伯格,6:50
天色微明,陈晖洁已经起了床。
刚走出房间,她就看到楼上的书房依然亮着灯。
她走到厨房,熟练地用平底锅煎好了两个蛋;同一时间、热水也差不多烧好了,她翻出了前不久买的茶包,很快就泡好了一杯红茶。
没过多久、列巴和灌肠也热好了,陈晖洁用加热过的刀切了一段黄油、然后抹在了切片的列巴上。
然后她端着餐盘,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天亮了吗?”书桌前的霜火问道。
“还没完全亮,你又一整夜没睡觉吗?”
“专员辖区马上要建立了,马上城里要迎来和平后的第一次大会——也有可能是下一场战争前的最后一次大会”
“吃点东西吧。”
靠近之后,陈晖洁看到了桌角的一沓文件、明显已经被批阅过了。
在霜火面前的是几本摊开的书,还有两本笔记本——一本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母,另一本上只写了零零散散的单词。
“把桌子收拾一下,我放一下餐盘。”
“哦,谢谢你了。”
“这里写的是什么单词?”
他一边吃一边回答:
“diktatur,专政;Kampf,斗争;proletariat,没有财产的人。”
“莱塔尼亚语?”
他喝了一口红茶后继续说:
“对,很多着作都没有像样的翻译,所以要多学点外语。”
“我听到了一些风声,你和姐姐准备采取议会制度来治理切尔诺伯格吗?”
“看这里。”霜火指向了另一个单词。
“coвeт,这个单词,我想想……见过,但是我记不起来是什么意思了。”陈晖洁有些沮丧了。
“确实很少用,我见过有人将之翻译为‘苏维埃’,翻译成中……炎国的语言,也可以理解为委员会;皇帝将自己的参政会议就称作‘苏维埃’。”
“我对乌萨斯的政体还不够了解,我只知道他们将议会称作‘杜马’。”
“嗯,这和议会制是两回事。因为整合运动在整个城市的人口中并不占多数,全体选举的议会制不能让我们成为执政者——如果我们想要强行执掌权力,又会主动破坏这个制度。所以我和你姐姐考虑放弃议会制。”
“除了龙门,炎国上千年来都没实行过类似议会的制度,也不见得这个制度就是最适合的。”
“其实乌萨斯也不见得适合,如今的议会更像是皇帝用来制衡集团军的手段……扯远了,不过我们准备让切尔诺伯格中的各个地块都选举产生自己的管理者。至于整座城市的最高权力,由整合运动主导的委员会(coвeт)掌握。”
“乌萨斯在这方面让步了吗?我是说行政长官的人选。”
“他们要面子,我们得了里子。乌萨斯帝国派遣一位钦差大臣、同时担任了专员——他是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他的名字我都忘了。然后实际掌权的最高机构是委员会,委员会里有不少感染者,但是帝国让身为非感染者的我、位列委员会的第一。”
“我待会就要出门了,你自己记得吃午饭……算了,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吧。”
“我中午要睡觉,睡醒了就吃晚饭。”
“……你这个作息就像是在倒时差。唉,你自己注意一点。”
陈晖洁顺手帮他拿走了餐盘,随后就离开了。
1095年2月5日,圣骏堡,夏宫,10:00